史恭聽到這話,肩膀便是一顫,神情糾結了半晌,冷靜行至李泰身後站定。
校場上士卒們固然看不到詳細的刑杖場景,但那一聲聲悶響也彷彿叩打在他們各自心絃,一個個神情莊嚴,不敢再喧嘩笑鬨。
“稟將軍,我家郎主使員傳信,正押運軍糧自商原而來,傍晚便可到達!並告營中不必急於作炊,營士此夜必可進食新飯。”
商陽戍外的一片坡地被清理出來作為校場,諸兵長隊主各自手捧幾份陣圖,儘力辨識著旗鼓號令,喝令動部下鄉兵們擺出一個個攻守聚散的步地。
校場上兵卒們散開回營後不久,便傳聞有鄉義大戶將會送糧入營,今晚這一餐便不需求再吃那些難以下嚥的陳穀糠飯,一時候內心也都充滿了等候,各安閒營帳前翹首以待。
“你閉嘴!要麼站在那處,要麼站在這處!”
校場一旁,那隊主被拖到帷帳諱飾的刑架上,旋即帷帳內便傳來了刑杖擊打在精神上的沉悶響聲。
一支小隊中,有三名流卒站位分歧尺距,跟著李去疾一聲令下,那隊主便被壓肩反剪兩臂拖出步隊行刑。
趁著士卒們仍在校場練習佈陣,幾人行至戍堡前,一名都督率先開口道:“徹夜餐食,若那邊理?”
周長明又治軍嚴猛、督令刻薄,兵長小卒違規即罰,更加劇了這類不滿。乃至明天淩晨的時候盤點士卒,就有幾人叛逃回籍。為了製止更大的發急,隻將這事前袒護下來,奧妙派人前去搜捕。
眼下鄉團一餐就是大幾十石糧食的耗損,因為大量粟穀軍糧被輸賣,疇昔這幾天,都是用一些陳糧雜穀炊食,士卒內部已經有一些不滿的情感在滋長。
很快,全部營地便都飄起了飯香味,顛末羊油、鹽、薑末等炒製的食品必定要比單調的粟飯更加適口。再加上這些營士們已經吃了幾天的陳穀糠飯,口感對比更加較著。
周長明對李泰自是信之不疑,兩手接過這壓實的大餅,先是掂了掂,然後豎在臉龐前,不無詼諧的笑語道:“這餅不但能夠做食,還能做盾呢!”
其他幾名都督見狀也都紛繁湊上來,細心打量這未曾見過的軍糧吃食,摸完又掂,非常獵奇。
跟著日落西山,有十幾架大車從北麵的商原緩緩駛來,看到那車駕步隊範圍,眾士卒們雖感欣喜,但也有些失落。
李泰望著這吳都督說道:“我傳聞吳都督不欲與諸鄉親同事,這可真是讓人遺憾。大行台職命既給,也隻能委曲吳都督臨時的為事相忍。待秋後大閱完成以後,我必然拜托進言,助吳都督你另謀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