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燕國的地盤上，是她最後的代價，嘉語冷冷地想。

從洛陽到永平鎮，她已經徒步三千裡。

――前月吳國使臣北來，索要他們的皇後，她進宮伸謝天恩，餘光裡掃過天子身邊的女子，她的mm嘉言，隻要她一句話，也許她能留下，但是她冇有，她笑吟吟舉起酒觴，笑吟吟對她說：“阿姐此去，一起順風。”

蘇卿染掙不脫，終究咬牙抽刀，長刀從背心插出來。

對方不答話，隻緩緩舉起手，金光閃閃一麵令牌，嘉語勉強昂首來，逆著光，就隻看到一個字：敕。

蘇卿染大怒：“瘋子、你這個瘋子！”

嘉語麵無神采，她當然記得。蕭阮讓她來，是讓她斷念，還是讓她蘇卿染一雪前恥？

寒冬時節，保護都穿了厚厚的軍衣，隻她一人身著絲繡，傳聞是吳國動用了兩千織女，費了無數金絲銀線，不休不眠趕製出來，皇後的號衣，輕浮得就像是花瓣。

一場拚鬥，或者說搏鬥――吳人見字背叛，燕人被搏鬥，不竭有滾燙的血，濺在她的臉上，冰冷。

是的，她就是燕國公主、吳國皇後元嘉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