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越來越濃，花香也是。宮人撲滅了宮燈，一起珠光色的光和影。賀蘭袖不曉得甚麼時候到了她身邊：“三娘？”

兩人麵劈麵撞上了！

賀蘭袖走上去雙手扶起小玉兒，竟飽含憐憫道：“快起來吧，不幸的孩子。”

姚佳怡的聲音愈甜：“天子哥哥越這麼說，我就越想要啦，長這麼斑斕，還得用……天子哥哥是感覺我不配用？”又小聲說：“我不配用，姑姑總配用吧――天子哥哥也捨不得？”

式乾殿裡想必不缺美人，能從浩繁美人中脫穎而出，嘉語涓滴不思疑她有自保的才氣，隻不過，如果她能自保，那還要天子做甚麼呢？

這個女人，愣得天不怕地不怕，但又像是不時都驚駭著。比如方纔他提示天子，清河王行跡有題目的時候。莫非她曉得清河王意味著甚麼？蕭阮內心點頭：深閨女子曉得甚麼。替她解這個圍，算是賠償他的操縱吧。

賀蘭袖這一扶，實在甚麼都冇處理，但是在天子眼中，是幫了他的心上人，在姚佳怡看來，是遞了下台的梯子：既然小玉兒自個兒都承諾了……

蕭阮淡淡地說：“不客氣。”

這話嘉語不肯認：“嚇胡塗了你！陛下叫你和小順子送我，那裡來的拯救不拯救的！”

她也曉得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一個開端罷了，她很曉得如何留白，如何適可而止――有疇前嘉語死纏爛打的表率在前，她越平淡越好，越沉默越好，桃花開得越熱烈，才越見得梅花清幽。

“就如何？”俄然出聲的蕭阮，嘉語被嚇了一大跳，脫口道：“宋王殿下如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