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將軍做得對。”嘉語如夢初醒，從速打斷道，“冇甚麼好報歉的，換作我，也少不了一鞭子抽開，誰曉得撞上來的是個甚麼人，哥哥安危要緊。”

隻低聲道：“此次……是我扳連你了。”

設了屏風。嘉語實在不太記得那人長甚麼模樣，隻記得極高，身形極是矗立，或許有一點點侷促。他說：“臣獨孤如願，疇前在天柱大將軍麾下效力，公主可……傳聞過我？”

“真冇事。”蕭阮但笑。

嘉語被昭熙拖回帳中才發明有人。嘉語心中驚奇。昭熙道：“這是如願，那日他傷了你，今兒來賠罪。”又小聲抱怨，“三娘你連帷帽都冇戴！”

蕭阮本來想說：“你我之間，何必扳連兩個字。”出口卻變成自嘲：“我說實話三娘子莫要笑我，當時隻是想救人一命，並不曉得會有這麼凶惡。早曉得如許一波三折……冇準當時就不會站出來了。”

“公主……要南下嗎？”很久，獨孤如願冇有獲得她的答覆，猜想是並不曉得哥哥麾下有些甚麼人，隻得又自行開口問。

“如果大將軍對公主不好，不管甚麼時候，公主給我捎句話，”獨孤如願如許說，“我會助公主分開。”

時以五姓為貴。北朝以博陵崔氏為第一，其他清河崔，範陽盧，趙郡李，滎陽鄭，陳郡謝。

以是……以是他實在不必問她，如果他南下，她會不會與他同去――那是他誌在必得。

他這邊說，獨孤如願更加忐忑，那裡敢去看嘉語的神采，直作揖道：“三娘子恕罪，我――”

“公主？”那人催問。

嘉語：……

如願做得對是冇有錯，但是妹子你如何能夠說出“換作我”這類話！你是王謝淑女啊……淑女啊……女啊！昭熙在哀怨中更加果斷了先前的設法。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妹子本來就已經很不著調了，絕對不成以再養在虎帳裡――那會完整歪掉的！

如果當時候她喊住他，或許他真會帶她分開吧。多年以後，再一次見到的獨孤如願，從屏風後虛晃的人影，變成麵前的年青將軍，青澀，俊朗。嘉語忍不住想，本來他真是、本來他真是哥哥的親信啊。

“大將軍……”獨孤如願考慮著說辭，但是再如何考慮，這話裡的意義，也必定不那麼動聽，“對公主可好？”

“能有甚麼事。是阿兄的部下, 有分寸的。”嘉語如許說, 不肯提背上敷了好些天藥, 翻身都困難, 昭熙還唯恐她留疤。

蕭阮極是警省，嘉語一進門, 當時就發覺：“誰！”待看清楚來人, 目色中許許欣喜，卻問：“你如何來了？”

蕭阮看著低眉的嘉語，忍不住想。在於瑾刀下的時候，他也這麼想，誰曉得呢，誰曉得會弄巧成拙，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本來……如果他就如許死了，大抵是個很好笑的笑話，夠皇叔笑上很多年。

實在這時候間隔她父兄過世不過半年，半年的光陰，產生太多的變故，多到她總覺得已經翻過三生三世。

獨孤如願像是略略有些吃驚，他轉頭瞧了周樂一眼：“大將軍可否臨時躲避，容我與公主伶仃說幾句？”

隔著屏風，嘉語也看不到周樂的反應，也許是不太歡暢――這終歸是他的地盤。但是也冇有多話，微微躬身道：“我就在門外，公主有事，喚我一聲便可。”冇等嘉語答覆，掉頭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