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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海笑得一臉對勁，槍口再次對準王鶴，像在賞識獵物的掙紮。王鶴卻涓滴不畏縮，咬著牙低吼：“這類東西，你哪兒弄來的……”

林曉心頭一緊，擔憂顧雲海會勃然大怒，但後者隻是咧嘴一笑，毫不在乎地說：“是嗎？可惜你反應太慢了，還是被我一槍撂倒。不過我這槍法也夠爛的，本想打穿你的膝蓋，成果隻擦了你大腿一下。嘖，算你命大。不過我勸你彆亂動，血流多了，小命可就冇了。”

“呃……呃……！”她張著嘴，卻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那是王白收回的聲音——他俄然踉蹌倒地，雙膝重重砸在空中，雙手死死捂住左腿大腿，鮮血從指縫間湧出，染紅了掌心，滴滴答答落在砂礫上，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暗紅。氛圍中滿盈著鐵鏽般的血腥味……

“都給我溫馨！”

一聲尖叫劃破長久的沉寂，比王鶴的吼聲晚了一拍，在人堆裡炸開。

林曉循名譽去，隻見人群中一個恍惚的身影——彷彿是個女人——捂著嘴，驚駭地瞪大了眼。那鋒利的叫聲刺入她的耳膜，稠濁著剛纔那聲乾澀的巨響，震得她耳中嗡嗡作響。

“哦？還能說話啊。”顧雲海挑了挑眉，誇耀般舉起手槍把玩了一下，“你如何看出來我藏著這東西的事兒的？”

“為、為甚麼要拿槍……”身後，林爸爸的聲音顫抖著響起，低得幾近聽不清。林曉轉頭，看到他神采慘白，眼神遊移，明顯被嚇得不輕。

顧雲海鹵莽的吼聲突然打斷了統統喧嘩，震得林曉一個激靈。

他一隻手捂著大腿，另一隻手撐著一把柴刀當柺杖，膝蓋跪地，身材微微顫抖，明顯失血過量讓他衰弱不堪。但他的眼神卻非常鋒利，狠狠瞪著顧雲海。

林曉縮在人群邊沿，眼睜睜看著顧雲海的氣勢驀地一變。

“顧雲海！你、你這是乾甚麼——”人群中，顧丘海縮著肩膀，聲音顫抖地開了口。

他一邊說，一邊用左手攥緊布袋，狠狠拍了一下膝蓋，臉上閃現出一抹林曉從未見過的險惡笑容。那笑容扭曲而陰冷，像極了埋冇殺機的毒蛇，讓她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竄上來。

“這個？嘿嘿，這可不是警局。偷那玩意兒我還不得丟事情啊。”顧雲海嗤笑一聲，語氣輕浮，“這是我之前措置變亂時，從一個地痞的車裡翻出來的好貨。那傢夥估計嗑藥嗑傻了，也不曉得他從哪兒弄來的槍，想乾啥用。我假裝查抄，偷偷摸摸就順手牽羊了。乾保鑣這行久了，跟那些傢夥多少有點友情，留著這玩意兒，說不定哪天能當個震懾的籌馬。冇想到，明天還真派上用處了，哈哈！”

但不管如何，冇有一小我敢違方號令，全都僵在原地，連呼吸都變得謹慎翼翼。

林曉瞳孔一縮，驚駭如冰水般灌滿滿身，腳下不自發地後退一步，砂礫在她鞋底摩擦出刺耳的“沙沙”聲。

她從未想過，常日裡阿誰看似鹵莽卻有害的顧雲海，竟會取出如許的凶器。她的腿止不住地顫抖，幾近要癱軟下去。

村民們反應不一：有人呆若木雞，有人驚叫著縮起家子，另有人雙手捧首，像是想擋住這突如其來的威脅。

他一邊說，一邊收回刺耳的大笑，喉嚨裡“咯咯”作響，真像個瘋子。林曉咬緊牙關，拳頭不自發攥緊，指甲幾近掐進掌心。她想衝上去詰責，卻被驚駭死死釘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