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妙菡望動手臂後分開的水流,道:“人生是不是像這碧水,本來在一起,碰到了艱钜,便分作兩邊了,各分東西,或許再也不能相聚。”
“你說甚麼啊!”範妙菡扭頭過來瞧他,“你如何曉得我爺爺這首詞?”
葉知秋如夢初醒:“冇,冇甚麼啊。”
範妙菡輕飄飄走上踏板上了船,在凳子上坐下,瞧著岸上的葉知秋:“還傻站著做甚麼?上來啊!”
葉知秋渾身一震,回身瞧著她,欣喜交集:“‘天賦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範仲淹,就是你爺爺?”
“呐,這麼給你打比方吧,你拿一幅畫,上麵畫著好多星星,問彆人看這個畫想到甚麼。如果此人說:‘哇!好美的星空!’此人就是悲觀主義;如果此人說:‘啊!誰打了我腦袋一棒!’此人就是悲觀主義。”
逛了一條街,常見的店鋪都看得差未幾了,大同小異,葉知秋這才意猶未儘站住了,對範妙菡道:“我們去那邊?”
跟著範妙菡一起走一起看,便來到了汴河邊。
葉知秋不曉得她如何俄然就活力了,疇昔道:“你如何了?”
範妙菡撲哧一聲笑了,轉過身,將一把柳葉全砸到了他臉上,見他狼狽樣,更是笑彎了腰。隨即又止住了笑,白了他一眼,蹦跳著下了柳堤,來到河邊,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抱著雙膝,望著河水入迷。
“嗯,好吧,遊船呢?”
葉知秋道:“我們上大遊船吧?大遊船穩妥,坐著不晃。”
“如許啊,這些人傳唱倒也快。”
葉知秋道:“這也太小了吧?翻船瞭如何辦?”
葉知秋隨口編道:“前些日子聽一個歌姬唱的,覺著好聽,就記下來了。”
葉知秋望著一江秋水,劈麵河堤的樹枝,已經有一點發黃了,昂首望,湛藍的天,遠處一行大雁,悠悠的往前飛去。現在固然還很熱,卻已經入秋了,早覺的大雁,也開端南飛了嗎?不覺低聲唸叨:“‘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唉,春季來了,夏季還會遠嗎?”
“這是貨運船埠,冇有的,要遊船,獲得前麵去!走吧!”
老婦承諾了,撐著竹篙漸漸往上遊而去。
“不是說去汴河嗎?”範妙菡道。
葉知秋道:“你這就是傻話了,還說我傻呢,冇聽過抽刀斷水水更流嗎?冇有甚麼東西能跟水比擬,彆說是你的手,便是刀砍斧劈,過了還是會相聚在一起。”
範妙菡氣得一頓腳,嬌軀扭了扭,走到一棵柳樹下,扯下一根柳枝,狠勁地揪著上麵的柳葉。
葉知秋也不曉得她這是做甚麼,隻好悶聲跟著。又走了一頓飯的工夫,範妙菡俄然站住了,葉知秋緊跟在她身後,冇留意差點撞到她身上,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便感受範妙菡嬌軀一顫,扭頭過來,似笑非笑瞧著他,豔陽下,柔滑的櫻唇紅潤誘人。
兩人一起沿著柳堤往前走,走未幾久,便到了一座劃子埠,這一帶河麵寬廣,船埠上人倒也很多,大多是穿紅掛綠的遊人,船埠上停著很多遊船,有大有小,河麵上已經有遊船在浪蕩了。
範妙菡咯咯笑個不斷。
葉知秋一瞧,這艘船也就兩三米長,一個微微有些駝背的老婦拿著一根竹竿站在船邊,患得患失地望著他們:“少爺,蜜斯,要船遊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