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得知二哥返來以後, 讓小桃紅遞了家書出去, 欲見二哥一麵。
“二哥,莫非你還不明白?現在已不是意氣用事之時,隻要你罷休,皇上就不會動你。闊彆大祁,放下統統,莫非不好麼?”我深吸一口氣:“你不喜好莘月也無所謂,就算不去辛香國,闊彆了大祁,六合之大哪處冇有容身之地?”
我神采一白,刷地一下站了起來。
“數月不見,薇兒莫非要與二哥生份?”二哥啜過清茶,率先突破沉寂。
京中急召, 二哥終究在腐敗之前趕回都城。
是,我是但願二哥能闊彆朝政,當初的我乃至但願二哥出了都城就再不要回京。可抿心而問,落得現在的成果,就算完整將二哥隔斷出這個旋渦中間,莫非我就能高興嗎?
“薇兒,你曉得嗎?”二哥幽幽道:“公主分開大祁以後,曾寫信予我。”
我木然地昂首,二哥緊緊盯著我:“她說,你甚麼都曉得。”
“二哥!”
“逐鹿競之,豈懼成敗?”二哥安然一笑,深深地看我一眼:“更何況除此以外,我另有更首要的東西需求從他手中奪回。”
“你說的對,你已不再是我的薇兒了。入宮多年你的本事比我設想的還要多。你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他吧?縱使名聲受累,縱使他不愛你,你一點都不在乎,因為……”
“你愛他。”二哥雙唇一張一合,從他的口出吐出這三個字。
不等我答話, 他已經開口替我把話說了:“我雖身在京外, 可京中宮內的事多少有所耳聞。外頭傳聞皇後心性暴虐, 拉攏宮婢暗害後妃、殛斃皇子嫁禍帝人、為得皇上歡心不擇手腕……幾近無惡不作,好事乾儘。”他整了整衣袂,唇邊的笑意淺了幾分:“不知何時,我的薇兒成了罪過的代名詞,皇後成了大家得而誅之的蛇蠍毒婦。”
冇錯,如果當初我冇有向天子提出如許的瞎主張,說不定就不會呈現現在的難堪處境。天道循環、報應不爽,倒是報應在了二哥頭上。
“說的是。”二哥唇角微揚:“這些日子過得可好?”
“可究竟上我內心明顯清楚,我底子挽留不了你。”二哥諷刺地說:“因為你一向都把我當作兄長啊……從小到大,你一心所想所唸的那小我都是皇上,不是嗎?”
二哥說的冇錯,這統統都隻是因為我還愛著他。
我愛他,因為這三個字,我掙紮了兩輩子。為了他,我放棄了統統。宿世的我乃至連狠狠給他一刀都下不了手,寧肯退到桂蘭殿的高台,從那邊跳下去自我了斷。
我一怔,僅僅一句話已經把我滿腔腹稿地堵了歸去。我盯著腳下的地板,越是如許的二哥越是令我無地自容。
我細不成察地顫抖一下。
見我不開口,二哥轉而看向打在窗欞上的細雨:“明日我將會上朝。”
我心下一寒:“如果天子不肯放過你……”
“我對本身說,你底子甚麼都不曉得。”二哥寂然地扶額,聲音很輕,輕得幾近就隻是一聲自我呢噥。但是他的聲音徒然一冷:“可本來你甚麼都曉得。”
聯婚之說尚未對外公佈, 除了天子的親信以外朝上恐怕還冇有人曉得。當日我從禦書房出來以後就遞了家書歸去與阿爹提及此事, 阿爹雖已去官,在朝中人脈尚在, 竟是比我還早曉得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