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妃的視野齊刷刷地順著小天子的視野射了過來,沈快意硬著頭皮乾笑道:“奴婢這不是怪禦前失禮,汙了陛下的龍眼麼。”
一副‘隻要你不高興,我就很高興’的精力狀況。
可她如何也冇想到,這天下滿滿的歹意,小天子首當其衝開了頭炮――
誰知天子不但冇有不高興,反而情感高漲,一張臉都笑成了花兒一樣,頭頂祥雲,腳下生風,邁開大長腿蹭蹭直奔山頂。
噗!
豈止是沈快意,全部亭子裡的妃嬪,包含一旁近身奉侍的陳槐都驚呆了。
不過她們倒好些,能見天子一麵和天子同桌用膳,彆的低位的妃嬪都被攆到了清虛殿內,待酒肉備齊就在內裡開席,乾脆到天子麵前晃個存在感的機遇都冇有。
沈快意是完整被這對主仆那高深莫測的笑給弄懵了。
這也就仗著他年青,長的又漂亮,不然可真是腦滿腸肥的土財主形象了。
“陛下打趣,那詞兒奴婢可擔不起。”
“你、你――”他咳嗽的滿臉通紅,一邊指著沈快意一邊罵:“你絕對是用心的!你這是打擊抨擊――你纔是龍眼,你那倆洞穴眼纔是龍眼!”
這一起上她特彆防鐘美人跟防賊似的,就怕那失心瘋盯上她,就算傷不著她,被纏住就又得是一番惡鬥。
山頂老鬆入雲,鬱鬱蔥蔥,樹林旁一座清虛殿,殿前以大銅甕流水成池,池前有白玉為盆,玉盆中有玉石雕鏤的龍,龍首噴出清流澈的碧水,如注轉下盆中小洞,經過清虛殿側九曲迴轉的細溪注入池中,構造精美趣致。
董貴妃偕婁昭容、王修儀和陸修媛四位坐陪,可惜一堆美人的眼睛黏在天子臉上,天子的存眷點始終在肉上。
她竟然能忘了他!
她腦筋是讓小天子踢了多少遍!?
就那一張慾求不滿的臉,陳槐看了都擔憂震驚了小天子哪根敏感的神經,當著高低百十來號人的麵就不管不顧地耍起來。
“還請陸修媛見教,奴婢哪句汙了陛下的耳朵?是龍字,還是眼字?”她道:“奴婢身份寒微,不比陸修媛位高權重,一句話便可定人存亡。隻是話說出來,總要言之有物,不然不是用修媛的話說――和奴婢一樣胡言亂語了嗎?”
沈快意預感到後宮妃嬪們寧肯錯殺三千,不成放過一個的原則,她在長樂宮,她們冇法可施,這回出來到了兔兒山,劈麵鑼劈麵鼓如何也少不得一番唇槍舌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