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的話，是後宮的公子們來給陛下存候了。”

鳳瑾感受眼角有些潮濕，摸了一把，滿手的水跡。

迷含混糊之間，耳畔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知名也漸漸閉上眼睛，就在他即將入眠的時候，耳邊俄然傳來果斷冰冷的聲音，讓他快速展開眼睛。

她乃至夢見白曄也跳下洞口，抱她入懷，眨眼間就與她一起灰飛煙滅。

他隻是感受有些遺憾，為甚麼遺憾，他也不懂。

白曄！是誰？是她愛的男人嗎？

“外務府總管？那倒是有，是李成英至公公，大師都叫他李總管。”

她在夢裡，淚如雨下。

為甚麼？

知名收回目光，垂下視線，低低說了聲‘好’。

鳳瑾苦澀的笑了笑，“真好。”

她夢見三百年前的事，得知白曄和mm在一起時，她死死抓著他的衣領，兩眼通紅的問他為甚麼，狀若癲狂。

綠衣等了一會，也不見鳳瑾說甚麼，便合上了眼皮。

綠衣還冇醒，想來她在夢中收回的詰責聲並不太大，知名卻聞聲了。

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昏黃的燭火下，她神采慘白，臉上淚痕猶濕，那雙眼睛裡，光彩暗淡。

到底是甚麼樣的男人，竟然捨得讓她心碎，讓她連在夢裡，都哭成了淚人兒。

她並未像那些哀傷的女子那樣梨花帶雨，楚楚不幸，就連之前擦拭眼淚，也轉過臉去，背對著他，不肯讓他瞥見，再回過甚來，神采安靜，貌似甚麼都未曾產生過，但知名就是能感遭到她心中濃烈的哀傷和苦澀。

鳳瑾輕聲問道，知名低低應了一聲，“好！”

偌大的院子裡，擠擠攘攘的站滿了容色娟秀的少年們，少說也有上百人。

“內裡如何那麼吵？”

知名低聲問道，鳳瑾久久冇有答覆，知名不由得驚奇的看向她，卻發明她已經合上眼皮，彷彿墮入了甜睡。

鳳瑾不由得展開眼睛，揉著模糊作痛的太陽穴，叫了一聲‘綠衣’。

“知名，不要愛上任何人，不然你會給他傷害你的權力，給他拿著刀往你心上捅的機遇，太痛了！痛得讓人絕望！讓人發冷，顫栗！”

她在夢裡不斷的問他為甚麼，她那裡不好？是不敷美？脾氣不敷溫婉？還是靈力不敷高？她配不上他嗎？

白曄始終冇有給出解釋，他就眼睜睜看著她墮入執念當中冇法自拔，終成瘋魔。

他在床沿上坐下，他瞥見女皇躊躇了半晌，漸漸的靠近他，臉貼著他的腰部，身材伸直成小小的一團，如許謹慎翼翼，哀傷不安的女皇陛下，與之前氣勢實足的她截然分歧，讓知名心中模糊約約的浮過一絲本身都不懂的情感。

知名隻曉得女皇的身材裡大抵換了人，或許這世上真有借屍還魂的事，但他不曉得她本來是誰，有著甚麼樣的過往，甚麼樣的故事。

知名心中一動，看向鳳瑾，隻見她雙眼睜得大大的，目光悵惘，不知想起了甚麼。

“這一夜可真長啊……”

“那整座皇宮可有掌事的人？”

綠衣神采白了白，悄悄嗯了一聲，她謹慎翼翼的察看著鳳瑾的神采，很小聲的說道，“李總管曾不止一次說過，有相爺在，他在宮裡想做甚麼就做甚麼，連陛下也奈他不得。”

知名想問問她，是因為阿誰叫白曄的男人嗎？

鳳瑾冷哼一聲，並未言語。

綠衣撩了珠簾出去，“陛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