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目光如炬的盯著裴琇微微變了的神采,一字一頓,字字鏗鏘有力,果斷安閒,“裴琇,朕會讓你把你從朕手裡奪走的東西,一點點還返來!”
“裴卿不是說,唐家的事與你無關嗎?裴卿在擔憂甚麼?”
聽了裴琇的話,鳳瑾微微一笑,“若朕想要吏部的話,裴卿會給嗎?”
裴琇沉默不語。
“朕甚麼也不想要。”
裴琇眸中光芒微微一閃,“陛下曉得微臣在擔憂甚麼,陛下也對微臣深夜進宮的目標一清二楚,微臣猜不透陛下的心機,還請陛下據實相告。”
裴琇再次沉默。
他和鳳瑾之間隔著一條楚銀河界,他是將,她是帥,兩人隔江對峙,壁壘清楚。
說出第一個字時,裴琇便一向盯著鳳瑾的神采和眼睛,可讓他絕望的是,鳳瑾神采如常,半分端倪也冇暴露來,就連眼中也無半分顛簸,這讓裴琇摸不準她的心機。
鳳瑾淡淡笑道,一雙眼幽深似海,閃著裴琇看不懂的光芒。
“那陛下做了這麼多事,到底為了甚麼?”
裴琇驚奇的昂首,鳳瑾勾唇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因為朕想要的,裴卿給不了,又何必多此一問?”
鳳瑾看了他一眼,對一旁站著的小寺人說道,“去請太病院當值的太醫過來,裴卿帶病進宮,可彆出甚麼事纔好。”
鳳瑾軟中帶硬的話,讓裴琇神采微微一變,他漸漸起家,身子晃了晃,衰弱至極的模樣。
裴琇說這話時,眼睛看著知名。
鳳瑾唇邊的笑包庇去,“裴卿是想拿裴家的事做互換嗎?”
很快,屋子裡就點亮了燭火,那扇硃紅色的門緩緩翻開,鳳瑾高挑婀娜的身影呈現在門口,知名陪在她身邊,“起家吧。”
裴琇薄薄的嘴角緩緩上揚,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是看中的人,還是看中的棋子?”
“臣有罪,臣不敢起家。”
“你彆管朕拿來有冇有效,你就說你給不給?”
“陛下尚未親政,拿吏部有何用?”
裴琇擰了擰長眉,摸索著問道,“陛下想要吏部?”
“陛下費經心機弄這麼一出,不就想從微臣手裡換點東西嗎?”
裴琇臉上的神情擺明不信,鳳瑾纔不管他信不信,不耐煩的下了逐客令。
屋子裡寂靜無聲,暗潮在三人之間活動。
裴琇俄然有種感受,數日未見,女皇的心機貌似更深更沉了。
不知過了多久,鳳瑾打了個哈欠,“裴卿如果無事的話,歸去吧,朕要安寢了。”
“說吧,深更半夜的把朕吵醒,到底所為何事?”
鳳瑾神采有些不悅,語氣也有些冷,裴琇剛要開口,鳳瑾掃了他一眼,又道,“如果為了唐中德父子的事,就不必說了。”
對!統統人都是棋子!
“你不消如此防備,朕能夠奉告你,朕不要吏部,裴卿想捏著吏部,固然捏著吧!”
鳳瑾笑而不語,既不否定也不承認。
鳳瑾的神采唰的沉了下去,“裴卿手裡的,都是朕給你的,那些東西,也都是屬於朕的,裴卿說換,是不是用錯字了?”
而唐中德父子隻是一對小小的卒子,就雄赳赳氣昂昂的跨過了楚銀河界,把他這個將給逼了出來。
裴琇的神采變了又變,很久,他目光如炬的望著鳳瑾,“他們的死,是陛下派人做的嗎?”
鳳瑾明顯白白下了逐客令,裴琇仍然一動不動,鳳瑾看了知名一眼,知名一步步往裴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