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事情瞬息萬變,前一刻還看著好端真小我,指不準下一刻就要身首異處。朱耀紫這一封不明不白的信就像一把錐子一樣,一下一下在鑿著魏延曦的心,讓他焦炙,讓他不安,唯恐在京都的齊遙清出了甚麼不成挽回的大事。
掌櫃明顯也被他嚇得不輕,不過畢竟比那小二年長了好幾輪,這會兒固然神采也不如何都雅,但好歹還能勉強穩得住心神,顫著聲問:“這位爺,不知……不知您想問甚麼,老夫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嗯,如何了?”
“哦不,部屬隻是在想……呃,王爺,這信……到底可不成信啊?”梁威摸索的問道:“畢竟王妃之前纔來的信,相差也不過就隻要三兩天,應當……不會有這麼大的變動吧。再說影四也說過京都無非常,這信會不會是其他甚麼人用心設下的圈套,誘著王爺踩下去?”
如果真是因為王妃出事也就罷了,可若不是……隻怕屆時皇上見怪下來百口莫辯,就算是皇上的親弟弟也是逃不了一頓狠罰的。
魏延曦不由擔憂起來,究竟產生了甚麼事,連朱耀紫這首輔公子都搞不定,非得他出麵不成?
“啊,冇……冇誰……”那小二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嚇蒙了,腿都軟了下來,不住的搖手,“爺您息怒,您息怒!小的……小的就是隨便說的,爺您饒了小的吧……”
梁威一臉茫然,想不明白,但魏延曦卻一向怔怔的望著桌案上的信紙入迷。
“王爺,這些天舟車勞累,您也冇好好用過一頓飯,本日趁這裡有熱食,多少還是用些吧。”影一盛了一碗飯遞到魏延曦跟前,勸道。
“但是王爺,朱少爺為何恰好要提您欠他一諾這件事呢?得您一諾何其不易,他為甚麼這麼等閒就要用掉?”
“哦,阿誰啊……”老掌櫃抹了把額間的盜汗,儘力擠出一絲奉迎的笑來,解釋道:“爺您從本土來,恐怕還不曉得吧,兩個多月前皇上俄然下了道旨意,說是經大理寺覈實,皇後齊氏通敵叛國,廢了她的皇後之位,軟禁於冷宮不說,就連盛國公一家都倒了大黴呢!”
魏延曦向來都是那種說風就是雨的脾氣,此次也不例外,特彆牽涉到齊遙清,他的心頭肉,更是擔擱不得,當天把事情簡樸交代一番後就帶著影一和二十精兵解纜了。
魏延曦悶悶的哼了一聲,機器的舉起筷子,撿了兩口青菜便就著米飯吃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近鄉情更怯,越是靠近京都他就越是有一種心慌的感受,食不知味,就怕比及京都那會兒會聽聞甚麼不好的動靜。
是日,他們剛過蜀境,天就垂垂黑了下來,現在正值三九寒冬,冷風陣陣,吹的人骨縫裡都是冰的。
“嘿喲,這類話哪是你能說的!”那掌櫃抬手在小二腦袋上給了個爆栗,“皇上那心機咱哪兒能懂啊,你就少說兩句吧,雖說這裡天高天子遠,但哪曉得甚麼時候就會被人逮著呢!”
梁威懵了,遵循朱少爺的意義,京都應當是產生了甚麼不得了的大事,牽涉到王妃,要王爺儘快趕歸去救王妃。但思及王妃前兩日的來信,京中並冇有甚麼要緊事,他也過的很好啊。更何況影四傳來的函件也是如許說的,朱少爺究竟是為何要寄這麼一封信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