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彬嘲笑道:“如果大家都如你普通,危難之際,臨陣脫逃,豈不是便任由魔教橫行江湖,為害人間?你要置身事外,那姓曲的魔頭卻又如何不置身事外?”
說到這裡,微微一笑,續道:“各位或者並不信賴,然當今之世,劉正風覺得操琴吹打,少有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簫,鄙人也不作第二人想。曲大哥雖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當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潔,大有光風霽月的襟懷。劉正風不但對他敬佩,抑且敬慕。劉某雖是一介鄙夫,卻決計不肯侵犯這位君子。”
劉正風仍不置答,數千對目光都集合在他臉上。大家都覺劉正風答與不答,都是一樣,他既然答不出來,便即是默許了。過了很久,劉正風點頭道:“不錯!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識得,並且是我平生獨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劉正風臉上俄然閃過一絲苦楚的笑容,說道:“曲大哥和我一見仍舊,傾蓋訂交。他和我十餘次聯床夜話,偶爾觸及流派宗派的異見,他老是深自感喟,以為兩邊如此爭鬥,實數無謂。我和曲大哥訂交,隻是研討樂律。他是七絃琴的妙手,我喜好吹簫,二人相見,大多時候老是琴簫相和,武功一道,向來不談。”
不管傅楚這邊的迷惑,場上費彬臉上現出淺笑,說道:“你本身承認,那是再好也冇有,大丈夫一人作事一身當。劉正風,左盟主定下兩條路,憑你決定。”
傅楚說道:“那到不至於,陸兄想說的應當是黑的內裡也有好人,白的內裡也有好人。不是事事都是絕對的。”
費彬道:“你與曲魔頭由樂律而交友,此事左盟主早已查得清清楚楚。左盟主言道:魔教包藏禍心,曉得我五嶽劍派近年來好生暢旺,魔教難以對抗,便千方百計的想從中粉碎,教唆誹謗,無所不消其極。或動以財帛,或誘以美色。劉師兄夙來操守謹慎,那便設法投你所好,派曲洋來從樂律動手。劉師兄,你腦筋須得復甦些,魔教疇昔害死過我們多少人,怎地你受了人家鬼蜮伎倆的利誘,竟然毫不覺悟?”
劉正風彷彿冇聽到費彬的說話,神采木然,緩緩坐了下來,右手提起酒壺,斟了一杯,舉杯就唇,漸漸喝了下去。
劉正風本來非常平靜,但聽到他提起“曲洋”二字,頓時變色,口唇緊閉,並不答話。
傅楚讚道:“這劉正風一向一副土財主的做派,到冇想到是條男人。”
陸小鳳笑道:“這人間的事情,是非吵嘴並不是很絕對的。甚麼是黑又甚麼是白,誰也不能妄下定義。”
劉正風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鄙人與曲大哥交友之初,早就推測有本日之事。比來默察情勢,猜想過未幾時,我五嶽劍派和魔教便有一場大火拚。一邊是聯盟的師兄弟,一邊是厚交老友,劉某冇法互助那一邊,是以纔出此下策,本日金盆洗手,想要遍告天下同道,劉某今後退出武林,再也不聞江湖上的恩仇讎殺,隻盼置身事外,免受連累。
那瘦子丁勉自進廳後從未出過一句聲,這時俄然厲聲問道:“你識不識得曲洋?”他話聲宏亮之極,這七個字吐出口來,大家耳中嗡嗡作響。他站在那邊一動不動,身材本已魁偉奇偉,在大家眼中看來,彷彿更俄然高了尺許,顯得威猛非常。
郭芙蓉聽完又是一頭霧水說道:“那今後遇見魔教弟子要上前交友?遇見嵩山的青城的一慣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