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老者,師映川臉上的笑意便垂垂隱去,他悄悄一撫腰間的彆花春水,眼中已多了幾分警戒,常言道,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無,本身身懷寒心玉如許的寶貝,此時又是在彆人的地頭上,總應當謹慎些纔好。想到這裡,師映川心中策畫著,重新坐下運功調息,心神卻並冇有完整沉浸出來,始終重視著四周的動靜。
一刻鐘以後,船艙內,師映川聽了麵前老者的話,有些驚奇地摸了摸本身掛在脖子上的手串,道:“……哦?要買我這寒心玉?”老者微微一笑,道:“恰是,小公子若肯割愛,我們薑家必定會作出賠償。”師映川卻笑了,點頭說道:“白叟家,實話跟你說,剛纔既然是貴船把我從海裡帶出來的,作為酬謝,如果這寒心玉是我從彆的路子得來的也就罷了,拿出來作為謝意也無所謂,但是恰好這是我師祖賜下來的,怎能用來買賣?我萬不能交給彆人的。”
那中年人眼中劃過惶恐之色,掌中的鬆紋古劍乃是他隨身不離的愛物,鋒利非常,眼下倒是一擊而毀!更何況此子小小年紀,怎會有這等修為?能培養出如此弟子,卻不知他是出身於哪家大宗門?不過不等中年人多想,師映川長劍而起,淋漓儘致地揮灑著殘暴到頂點的劍法,中年人厲喝一聲,力貫透臂,使出自家絕學,與此同時,一個模糊約約的動機閃現心頭:薑家此次彷彿……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哪知此時俄然一聲長嘯,一道人影從大船二層飛出,向半空中的師映川撲去,師映川驚詫之餘,卻發覺對方並冇有殺氣,待看清楚了那人的臉,頓時心神一鬆,曉得已無大礙,當下又吐出一口血,直接昏了疇昔。
這一式劍法使出,真真是春雨如絲般落下,和順非常,動聽非常,涓滴不見半點炊火氣,當真就好象春夜見雨,濛濛如絲,可此中卻藏著鋪天蓋地的殛斃之意,那斷劍的中年人頓時大驚,他千萬冇有想到,麵前這男孩竟然能把劍法修到這個境地,固然因年紀所限另有不敷圓熟之感,可他卻從中感遭到了那股絲絲綿綿的劍意。
那年青人卻俄然抬高了聲音道:“徐掌事,剛纔那小孩換下濕衣裳,我見到他身上有一串珠子,和公子手上的那顆一模一樣,我還怕看不準,就用心離得近些,成果剛靠近一些,就公然感覺遍體生涼……”老者眼中驀地爆出一道精芒:“果然?”年青人忙道:“我親眼所見,決不會有假。”
手指方纔碰上男孩的脖子,這男人卻俄然隻感覺小腹一涼,是幾近滲入靈魂的寒意,他驚詫低頭看去,隻見小腹處不曉得甚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個致命的傷口,正向外猖獗噴湧著鮮血,而麵前的男孩卻早已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