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平空得瞭如許大的一個喜信,不由連連點頭獎飾,慵懶的身子也精力了很多。她站起家來,親手扶起柳明嫣道:“公然是個好孩子,當時都說你年青未經事,如何能擔得起南疆總督之職。現在看來,朕當初的目光不差。”
明皇皺眉道:“竟有這等事?”深思半晌,自言自語道:“沈嫻雲……這個名字朕記得……彷彿是戶部的陸文馳保舉的吧。朕見過一次,瞧著倒確切是個穩妥之人。陸文馳,你保舉的人,你該當清楚吧。”
這邊明皇已自上了玉階,坐在先前朱芷淩坐的正座側旁,道:“本日朕隻是來看看,不想擾了你的閒事,你儘管忙你的,權當看不見朕。”
朱玉瀟在一旁也笑起來:“姐姐看人的本領何曾差過。”
同窗數載,皆是心高氣傲胸懷治國經略之人,天然惺惺相惜。柳明嫣比朱芷淩年長三歲,身上又承了母親皇裔旁支的血脈,故而朱芷淩待她格外密切,互稱姐妹。三年前朱芷淩大婚時倆人曾見過一次,以後柳明嫣便回了南疆襲了父親的總督之位,再將來過太液都城。
“兒臣也感覺她一人去放心不下,剛好蒼梧國的太子伴讀蘇曉塵說情願同往,兒臣便允了……”
陸文馳立即跟得了赦免似的應道:“恰是恰是,此事不急。”魯秋生也附言道:“是啊是啊,本日可貴南疆總督大人也來了撫星台,想必是有更要緊之事,倒不如請殿下先聽聽柳大人有甚麼要奏的。”這話一出,真是把陸文馳恨得牙癢癢。
柳明嫣一見陸文馳也在,心中一怔,頓覺這殿上埋冇了玄機。明顯本日本身就是衝著陸文馳而來,特地選了春分當休之日,欲憑本身與朱芷淩的同窗之誼,想要暗裡彈劾。他卻恰好就在這殿上,且還轟動明皇陛下親臨,這是偶合之數?
明皇眯著眼睛看了看柳明嫣,一聲輕笑突破了殿上的沉寂。
朱玉澹搖點頭,又指了指身邊的朱玉瀟道:“本日春分,隨你姨母在島上四周走了走。看到撫星台,你姨母便說要來探一探你措置朝政的模樣。朕說本日按例當休並無朝議……”話未說完,俄然瞥見陸文馳與魯秋生二人還跪在一角,奇道:“咦,這當休之日如何你們兩個在這裡。”
“那龍鬚是蒼梧太子打斷的,蘇學士說此事過意不去,既是尋訪苔玉,想要親身前去將功補過。兒臣也是見他說得情真意切,那幾日又恰逢身有不適,神情恍忽……”朱芷淩越說越是不幸巴巴,那裡另有常日裡的精力勁兒,倒似一隻病貓。
朱玉澹一聽,動容道:“你是說……”
柳明嫣再次跪倒在地,伏身道:“南疆總督府轄下清州知府沈嫻雲,數十年來克己營私,愛民如子。臣父親在任時便曾說過她身為知府,勤懇有加,兩袖清風。如許一個好官,現在竟慘死在奸人手中。”話語中聞得幾分哽咽。
明皇聽了,“嗯”了一聲。清州府名為受轄於南疆總督府,實因南華島的原因受戶部管束更多,柳明嫣所言非虛。
柳明嫣附在朱芷淩的耳邊低語道:“本日你但是有所安排?”朱芷淩俄然收起了方纔一臉的端莊,悄悄壞笑道:“小妹若說冇有,姐姐可托?”柳明嫣一呆,竟不知如何應對。朱芷淩又低聲道:“本日陛下也在,姐姐儘可暢所欲言,mm我定然秉公辦理。”柳明嫣聞言,心領神會,倆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