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向小貝叮嚀道:“今後如清鮫駙馬有事通報於你,你可稟報與我。”似是說與趙無垠聽,卻背朝著他。說完又看了墳頭一眼,便倉促上車拜彆,留下趙無垠一人負手立在那墳前。
“我胡言?姨母你且細想一想,按你母親的性子,若我父親真是私吞國庫的大罪,哪會隻判他一人斬刑,而肯開恩過後不連累我這個兒子?哪會斬首以後雖不準立碑還許家人草葬入墳而不棄屍荒漠?皆因她心中明白實在這是樁冤案,我父親冤死也就罷了,怎可再絕人子嗣?”趙無垠每一句反問都像一把利刃直刺入朱玉瀟的內心。
我母親忍氣吞聲,日夜抽泣,鬱鬱整天,不過幾年便亡故了,臨歸天前將統統的事奉告了我,以是我才曉得了統統。她又叮囑我說,將來出人頭地之時定要記著,我姓趙,不姓林。還要我悄悄地將她的遺骨放入父親的墳中合葬,說生前隻做了一年的伉儷,隻能身後再續。縱使碑上無字,也心甘甘心……”言罷,淚痕已乾,滿臉隻剩下恨意。
朱玉瀟昂首看著天,任由淚水滑落頸中。
有了朱玉瀟的幫手,有些事就好辦很多了。之前聽聞她回到碧海,本身雖是駙馬的身份,也找不出甚麼來由去伶仃拜見。就算是有淩兒在,也不好冒莽撞失地就跑去清輝宮。朱玉瀟和朱玉澹現在乾係深淺尚且不知,她們又都擅用觀心之術,本身如果不謹慎,反而會打草驚蛇。誰想到天賜良機,能在“小腐敗”的墳前偶碰到她,又藉著父親生前的情分軟磨硬泡地總算攬住了她。憑她剛纔最後那幾句交代,今後必可為我所用!可她又是如何曉得我父親葬在此處的?要說是天賜良機,怎能如此偶合……
現在的她心中已經比誰都明白,這確切是再清楚不過的本相,她太體味本身的母親了……
“這是我父親生前最保重的一件東西,他說那一夜你遞給他這一杯酒,他飲完後便將酒器藏入了袖中。這也是他平生偷過的獨一的一件東西,現在還是物歸原主吧……”趙無垠說完,將酒樽遞了疇昔,朱玉瀟彷彿見到希世珍寶般地謹慎地接過。
趙無垠緩緩從袖中取出一物,是個一指長的雕鏤精彩的酒樽,隻是年代長遠,上麵鎏的銀已非常班駁,看得出其仆人經常把玩手中。
朱玉瀟方纔的一股傲氣先是被這一席話駁得減了一半,聽到最後這幾句,內心被催得湧上一股酸楚,已將先前的防備之心溶解得一絲不剩。
朱玉瀟一時語結,“這……這是……”
“不------你說的我不信!你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