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想了好久,終是歎了口氣道:“罷了,就說朕乏了。”
“你怎會如許想?”
“你果然曉得?你若不曉得,你何不問一問我……”
這半年多來的日子裡,同舟共曳,歡聲笑語。倆人一同在南華島的沙岸上看漫天星光,一同在瀛澤殿上唇槍舌劍,一同喝著黑岩青針談天說地,一同在亭中吃著沙棘果和老楊插科譏笑。每一件事都彷彿曆曆在目,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胡塗!她已將至心托出,我若再遮諱飾掩,豈是男兒所為?佑伯伯說過,隻憑本心行事,無礙於六合便可,是是非非自有定論,怎可柔嫩不竭。
朱芷瀲似是想起了甚麼,從蘇曉塵懷中掙了開來,解下掛在腰間的阿誰虎魄雕鏤的小號角,重重地塞到蘇曉塵的手裡。
“……是我回蒼梧去了吧?”
觀心之術,既是不肯傳我,我又何必奇怪。
我用使團騙他回了碧海,他卻用使團來騙我,隻為騙我走得放心。
朱芷瀲走到殿外,公然見到蘇曉塵正站在那邊。
朱芷淩觀其顏麵,曉得她心怨未平,但還想再強勸一番。朱芷潔伸手止道:
朱芷瀲又氣又急道:“我那裡隻是為了姐姐……我……大蘇你……”,話到嘴邊卻不管如何說不出口。
甚麼胭脂?
朱芷淩沉默半晌,長歎一聲,隻好就此作罷。
蘇曉塵靠近一步,和順地說道:“小瀲,不管未來世事如何,我必然會再返來尋你。你可情願等我?”
朱芷瀲抬開端來,大眼睛看著他,很有些期盼地問道:“真的麼?你真的和我的心機一樣?你曉得我在想甚麼?”
朱芷瀲見他臉上生了遊移,有些煩躁起來,詰問道:
“姐姐不必再說了,mm情意已決,姐姐謹慎腹中胎兒,還是不要為這些事再傷神操心。”
“姐姐請講。”
蘇曉塵果斷地點了點頭:“有!”
“那隻是夢,夢是反的……”
“大蘇……我前幾日做夢,夢見你不見了,我到處尋也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