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憶然傳聞她們這就要走,很有些捨不得,“姨母這便要走麼?不再坐一會兒?”
“但是他是憶然姐姐的親弟弟啊,這都見不上,豈不是太不幸了?”
“玩,玩,玩,你就曉得玩。陛下也已經十二歲了,你爹和沛國公這幾天都籌議著要讓她多往撫星台走動走動呢,哪兒有工夫玩啊?”
柳明嫣不由好笑,小聲嘀咕道:“人家有鴿鷂,要帶信還不是幾天就帶到的事兒……”
一轉眼,瀚江之戰已疇昔了十二年。
朱憶然不過年方十二,已是一副絕世容顏,與其生母如同一個模型裡刻出來普通,真不知今後長大成人,會是多麼的傾國之貌。
倆人正忙著撣去膝上的青草,一名宮女倉促來稟:“陛下,理郡王求見。”
柳明嫣論年紀已是四十不足,但是自幼便教習軍中,又長年交戰,頭上釵環琳琅,仍然掩不住一股武人的豪氣。
秋月夏跟著母親出了湧金門,內心還惦著朱憶然,忍不住問道:“娘,那我啥時候才氣再過來找憶然姐姐玩啊。”
這一笑,雙瞳剪水,眉角流連,看得柳明嫣心頭一震。
“你呀,就還是個小孩子,甚麼都不懂,陛下的弟弟現在是蒼梧國的國君,年紀雖小,也是一國之主,如何能說過來就過來。人家蒼梧國不要治國安邦的啊?”
“是啊。”
“女兒決定好好學些本領,然後呢替憶然姐姐當使者,帶著使團去蒼梧國,有甚麼東西啊,信啊,都帶給阿誰仁帝弟弟,免得她見一次就要等五年。”
秋月夏眼中一亮,她最喜好去父親的蛇形艦上玩,一聽此話拍著小手便下了車,用趕蟬術朝父親吃緊地奔去。
或許對朱玉瀟來講,她已經分不清到底哪一邊是她的母國。或許如此經心哺育仁帝的動機裡也隱含了一份她當初因一己私念而勸嫁朱芷潔的悔意。
黃衣少女笑道:“你還說我,你不也用了趕蟬術來追我?必然是阿藤她們教你的是不是?”說著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你個娃兒要叫河澤將軍過來做甚麼?”
“冇說甚麼。”柳明嫣笑眯眯地說道:“娘說我們的夏兒真是善解人意。”
柳明嫣望著馬車窗外的日頭漸斜,太液湖上波光粼粼,映得邊上的亭台樓閣相映生輝。
“但是我找爹爹也有端莊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