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二十年下來,聞和貴在南華島已是一方豪紳,島上華屋美廈之地,他家占了十有七八。陸文馳每次到了南華島,都是住在聞宅。聞和貴對陸氏一族也是鞍前馬後,服侍得全麵。此次公主來南華島,將他們安排在那聞宅,又輕易盯著,真是再合適不過的了。要曉得聞和貴也是陸文馳的人,如何都好說。
沈嫻雲聽到這裡,已然信了七八分。本來胸有成竹的架式竟有些泄氣起來,她看看兩人,低聲陪笑道:“卑職也是一片忠心,聽聞公主殿下前來清州,想要經心替殿下安排一下,並無……並無張揚之意。還望殿下明察。殿下此行有任何所需,但請奉告卑職。卑職定竭儘儘力,為殿下分憂。”
高超的謊話不在於謊話有多完美,而在於摻了多少實話。實話摻得越多,謊話就埋冇。
朱芷瀲聽了也是有些奇特:“我用觀心之術看了看她,感覺她似是早知我要來,可究竟是誰奉告她的呢。”
“前些日子,因蒼梧的太子殿下失手弄碎了雙泉亭龍像的龍鬚,母皇大為不悅,蒼梧太子聽聞那龍像乃是南華島的苔玉所製,自行請纓想要派人過來檢察苔玉,看能不能修複龍像。此事雖因蒼梧而起,母皇礙於兩國情麵,又終不是甚麼大事,便不想張揚。他一個外臣,行走多有不便,因而就叫我陪著這蘇大學士一同過來看看。現在你倒好,他還未登陸,你就領著這麼多人在這裡弄出如許大的動靜,恐怕彆人不曉得他是為修補龍鬚而來,你讓他們蒼梧國的麵子往那裡擱呢。”朱芷瀲雙手一攤,擺出個無可何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