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塵俄然腦中閃過一段話：“鳥獸儘，良弓藏。敵國破，功臣亡……很早之前佑伯伯就講過慕雲一族的族訓：善遊者溺，善騎者墮；盈久必虧，樂極生悲。”立時低頭不言語了。

蘇曉塵點了點頭道：“恰是。丞相陸行遠按慕雲三太師之策，傾舉國之金，煉化成金磚，堆疊於鐮穀穀口，然後將疾疫之毒液灌溉在金磚上麵。那毒金磚恰是疾疫傳播之物，猜想伊穆蘭不敢帶走，待退敵後再差人謹慎當場煉化，重新運回便可無損退敵。慕雲太師本來用兵如神，可恰好此次趕上碧海國事無兵可用，伊穆蘭又雄師壓境迫在眉睫，此計實是逼不得已，絕處逢生之計。”

蘇曉塵話鋒一轉：“然伊穆蘭也不是冇有人才。數今後，大巫神溫蘭隨後軍趕到時，見蘇利鄂渾正悔怨不已，便命人取毒金來謹慎細看。隨後奏道，兵士陣亡已無可挽回，但必將這碧海之金支出囊中，方慰國主憐惜之心。”

毒金之戰，蘇曉塵的思路不由地飄回兩年前的一個午後，佑伯伯第一次與他提到此次戰事。

“是一道無數金磚築疊成的牆。那日驕陽炎炎，照得牆上金光四射。將士所見者，無不目瞪口呆。”

“那佑伯伯為何冇有向聖上出運營策？”

“暗盤呈現的處所乃伊穆蘭國南地，屬刃族的領地，彼時的第三代國主蘇利?鄂渾迎娶的月穆拉恰是那刃族酋長金刃王的mm，論親那金刃王還是國主的大舅子。且刃族掌控著全伊穆蘭的冶煉鍛造采礦之術，又有賦稅，國主都要讓他三分，旁人如何敢獲咎他。以是金刃王隻派了小小的一支衛隊，打著刃族的燈號，便無人敢再肇事了。”

“奉運三十七年三月，伊穆蘭血族兵士藉口碧海販子售賣的藥材有假，俄然洗劫了沙柯耶城中的商館，隨後數十騎出城連夜奔襲正欲返回碧海的商隊，斬殺男女總計五十三人，隻餘一人躲入叢林搏命逃脫。蘇利?鄂渾聽聞，即召群首級議事，欲以‘碧海商賈狡猾，欺我族人誠信’為名一舉南征。除大巫神溫蘭以外，無一人反對。”

“碧海建國，非兵非刃，雖有些都城的衛隊，不過數千。看似匪夷所思，卻自有其奇妙地點。我且問你，倘若要攻打碧海國，當從那邊動手？”

太子喃喃道：“如何會摻了錫……。”

曹將軍甕聲甕氣道：“伊穆蘭人長得如狼似虎，看著碧海國那些販子還不得像狼盯著羊普通起了歹心？”

“荀大夫”哈哈大笑起來：“蘇學士莫要胡言，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平常大火怎能熔金成水？”

太子聽得額頭沁出一層盜汗，問道：“毒…毒金之戰…但是那金磚上有毒？”

“奉運三十七年四月，逃脫之人返回太液城將所遇之事上奏聖聽。明皇大驚，料伊穆蘭狼子野心必捲土而來，但苦於國無甲兵，難以禦敵，丞相陸行遠奏請明皇八百裡加急遞國書乞助於蒼梧國太師府，以求奇策。時乃三位慕雲老太師坐鎮朝局，馬上入室研墨擬策。”

“荀大夫”問道：“哪三個部族？老朽竟不知。”

太子點點頭，暗想恰是這個理，就比如本身雖隻帶了兩千禦甲，但打著古梧常青旗，那個敢動，不由又有些對勁。

“碧海國冇有軍隊？”望著蘇曉塵一臉錯愕，慕雲佑點了點頭，持續道：

蘇曉塵看著輿圖，想了想，說：“碧海國北鄰絕淩山，西臨瀚江，都是絕境。倘若要攻，隻要從絕淩山鐮穀口攻入霖州境，或橫渡瀚江攻入濱州境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