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世人中有大半人聽過天蘇的惡名,此時雖為那藍衣女子擔憂,卻無人敢出來禁止,紛繁長歎口氣,大覺可惜。
圓月初升,昏黃潔白的月光瑩瑩灑下,照在湖麵,波光搖擺,湖上泛著青煙似的薄霧。隻見湖中不遠處有一個亭子,飛簷翹角,精美富麗,湖光倒影,一如詩畫。遠處的花香緩緩飄來,流入口鼻,沁民氣房。
紫衣男人腦中“嗡”的一響,內心突突一陣狂跳。他自以為已閱儘天下美色,可見了這藍衣女子,卻不由神魂倒置,七魂更被勾去了六魄。忍不住清算衣衫,笑吟吟地上前搭訕道:“鄙人月陽城天蘇,剛纔冒昧了才子,實乃罪惡,還望女人包涵。”
天蘇笑著坐到她身邊,本身重又斟滿酒杯,說道:“女人若喜喝酒,鄙人府中有上好的女兒酒,何不隨我前去,覓個僻靜的處所,你我二人花前月下,說些知心話兒,更冇旁人打攪,不是更好?”
如果彆人聽到天蘇這個名字定然悚然動容,天蘇乃月陽城主月陰燭次子,為人放肆放肆,放浪不羈。院中美婢侍女不計其數,卻仍然整天流連在外,拈花惹草。其父極其氣惱,遂遣他南去遊曆三年,曆練心性,邇來三年期滿,他不知改過,未歸城中卻迫不及待的來到這西湖,隻盼能遇見些絕色女子。玩耍一日,尋芳未遇,非常著惱,喝酒船中,正滿肚子火冇處,誰知卻遇見如此絕色,不由由怒轉喜。內心悄悄決定,勢需求將這女子弄到手。
紫衣男民氣中俱顫,雖隻聽了一句,卻已感覺喉嚨乾,心癢難耐,笑道:“女人唱了好久,想必乏累口渴,鄙人不知是否有幸請女人痛飲幾杯。”
在湖心飄零著一艘富麗的遊舫,燈影綽綽,彩蘇搖擺。船艄豎著一杆風錦,藉著月光,模糊瞥見錦上寫著“西湖醉”三字。風錦中間側臥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男人,現在正靠在船沿,自顧自地飲著酒。畫舫中傳來一陣清雅婉轉的瑤箏聲,少年微閉著雙眼,悄悄的聽著,緊接著又聽內裡一美好委宛的聲音唱道:“紅妝畫船煙雨微,十年歌舞,百年一醉,彆處歌樂君不隨。水麵香來酒醒,疑是仙子,俯仰流水,月上浮雲人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