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玄蛇玉盤似的雙眼中赤紅似火,本來收斂的凶焰此時熊熊燃起,幽幽地瞪著葉平仙君。巨爪凜冽,嘶吼著怒衝而來,氛圍迸流。
白子雲凜然一驚,少量回過些神來。但那號聲雲詭波譎,竄改無窮,實難自已。且本身真氣比她遜了一大籌,心神恍忽,他冒死的閉上雙眼,埋頭凝神,卻胸悶如堵,難以呼吸。
簫聲清脆歡暢,幽雅宛轉,隻如空穀幽蘭,溪水叮咚。 曲儘其妙,趙冰玨暗讚道:“妙極妙極。”表情為之一暢,乾脆收轉意義,不再去想。
趙冰玨呆呆的躺在雲婼仙子的懷中,鼻中淨那股奇特的暗香,夜風吼怒,吹在臉上、身上,帶著一絲寒意,直浸心底。他緩緩展開眼,看著雲婼仙子儘是擔憂、淚光盈盈的雙眼,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哀嚎,不由驚怒交迸,厲聲道:“那些人……與你素不瞭解,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如此殘暴的殺了他們……”
葉平仙君偶然間一瞥,瞥見他後背腰間上方,模糊有一塊六足四翼、形似妖獸的紅色胎記,此時正幽幽地泛著紅光,猙獰可怖。葉平仙君“咦”了一聲,俄然神采陡變,毫無赤色,脫口道:“南蠻蠱印,凶獸帝江!”
雲婼仙子撥弄著螺角,吃吃笑道:“牛鼻子好生癡鈍,此時才認出來,是不是太晚啦。”
白子雲心中突突劇跳,真氣岔亂,難受已極,手中的洞簫差點拿捏不穩,被此一攪,簫聲斷斷續續,已全無調子。
白子雲癱坐在地,心如擂鼓,直喘大氣,衣衫早已濕透,一陣湖風吹來,涼浸浸的貼在身上,想起剛纔仍心不足悸。
雲婼仙子道:“呸,小牛鼻子倒會誣賴好人,你哪隻眼睛瞥見我放出玄蛇啦?”
藍衣女子“呸”了一聲,格格笑道:“自吹自擂,也不害臊,讓你瞧瞧,甚麼纔是仙樂。”說話間,從腰間取出一個龐大的螺角,放在唇邊,“嗚嗚”地吹了起來。
而空中的玄蛇喘氣連連,明顯也受了重傷。呼嘯幾聲以後,展翅飛去,逐步隱冇在茫茫的夜色中。
雲婼仙子見他神采稍緩,心中不忍,柔聲道:“傻小子,你太純真仁慈,看到的隻是大要,可兒心的險惡,你又如何看得見?”
聽了一陣,趙冰玨心中寒意頓生。周身好似有無數蟲蟻爬過,酥.癢難耐,想要避而不聽,卻感覺這角聲有著說不出的魔力,竟身不由己跟著聲音遊走,冇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