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並立閣樓,向外看去,緩緩清風送著湖水的風涼,吹在臉上,格外舒暢鎮靜。遠處湖光塔影,粼粼碧波,一如詩畫。
雲婼仙子嘲笑道:“你這是在思疑天蘇公子的身份麼?”
為幾人身著青色長袍,腰懸長劍,袖口衣角刻著些許新月圖案。瞧見有人橫在街道,當即勒住坐騎,正欲喝罵。卻見這二人風韻玉朗,白衣翩翩,胯下坐騎昂傲視,威風凜冽,為那男人更是非常麵善,一時候到有些拿捏不準,不敢妄動。
青途躬身行了一禮,然後領著世人緩緩退去,獨留他們二人。
世人更是堅信不疑,忙不迭躍上馬背,單膝著地,齊聲道:“部屬眼拙,望公子恕罪。”
趙冰玨哈哈一笑,突見雲婼仙子神采一變,豎指於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湖麵。趙冰玨順著看去,隻見一個身著白袍的男人輕巧的掠過水麪,此人身材高挑,離的太遠看不清邊幅,但行動超脫蕭灑,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眼觀八方,謹慎謹慎。
世人圍將過來,人群主動讓開一條路,緩緩走出一鹿牛身的坐騎,上麵坐著一個方臉長鬚,麵色莊嚴的中年男人。
趙冰玨見雲婼仙子神采如常,心道:她既然設想了這諸多事情,想來必有對策,當下也不擔憂。隻是想試著捋清思路,卻又毫無眉目。
雲婼仙子噗哧一笑,道:“你也不是魚兒,安知它們會戀慕我。”
中年男人將信將疑,抱拳道:“據公子來信,理應是明日晚間方能到來,不知為何提早了一日?”
貳心中讚歎不已,卻聽雲婼仙子傳音道:“這些都是月陽城主親身設想的,據傳月陰燭對這巧匠心術非常精通,胸有溝壑,卻對管理城池社稷全不體貼,看來果然如此。”
趙冰玨一愣,自他遇見雲婼仙子以來,隻覺她事事成竹在胸,安閒無以,從未見她這般神情,不由心中一軟,笑道:“姐姐不是魚,又安知它們無憂無慮,說不定它們整日憂心忡忡,瞻仰岸上的行人,更加戀慕姐姐你呢。”
雲婼仙子倏而歎了口氣,半晌方道:“如果能像魚兒這般無憂無慮,自在安閒,該有多好。”
趙冰玨見她眼角含嗔,美豔無以,不由促狹心起,輕笑道:“姐姐待我這般好,如何捨得割我舌頭,整日對著一個不會說話的木頭豈不是無趣的緊。”
趙冰玨行在世人中心,路上行人無不辟易,貳心中頗覺好笑,自小四周流浪,多曾受人淩辱,何時有過這般風景。有幾人試圖奉迎他,更是溜鬚拍馬,唾沫橫飛,把他吹的是天上少有,地上絕無。他瞥向身邊的雲婼仙子,隻見她笑盈盈的朝本身拌了個鬼臉,櫻唇輕啟,傳音道:“趙公子威風八麵,真是羨煞旁人啊。”趙冰玨莞爾一笑,昂首望去,街道絕頂是一座玉石拱橋,超出拱橋,行人已漸希少。
雲婼仙子收起玉佩,淡然道:“公子三年未歸,你們不熟諳也屬該當,都起家免禮吧。”
臨水閣,顧名思義,臨湖而建,雅閣精美,三麵環窗,倒有一半是懸在湖水之上。
世人不敢怠慢,倉猝翻身上馬,簇擁著二人不急不緩的向前走去。
雲婼仙子掩嘴輕笑,傳音道:“小鬼頭,你倒會濫充好人。”
不待他細想,隻聽青途恭聲道:“公子,火線就是臨水閣,部屬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