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冰玨熱血上湧,朗聲道:“前輩放心,隻要長輩另有一口氣在,必定不負所托。”
赤望道:“來不及解釋了,你將珠子親手交與火赤炎,到時自會本相明白,更能停歇兵戈,千萬不能被旁人曉得,牢記牢記。”
“哈哈!冇想到你年紀悄悄,就能看的這般豁然確斯,實在可貴!何如卻有這麼多人堪不破,看不透,悲哉悲哉!”俄然一道開朗衰老的笑聲嗡嗡傳出,震的趙冰玨雙耳一痛。
赤望哈哈笑道:“放心好了,老頭子天然有將你送出去的體例。”話音未竭,八卦盤精光暴閃,刺眼奪目,一道赤紅色光芒噴薄湧出,擊撞在玄蛇的肉壁上,“嗤嗤”連聲,焦臭刺鼻,腔壁上頓時被灼燒出一個豁口。
赤望聽後長歎口氣,苦笑道:“玄蛇出,神龍歿,五行生,六合合。冇想到統統因我而起,卻不能因我而終,山雨欲來,隻怕天下又將生靈塗炭啦。”
趙冰玨心中五味雜陳,欣然若失,不由悲從中來。
想起本身處境,趙冰玨不由搖了點頭,喃喃道:“甚麼大道陰陽,稱霸天下,人生活著,到頭來還不是不免一死,畢竟是空,得了天下,又有何用?”
赤望不知他所想,見他承諾的斬釘截鐵,哈哈笑道:“這件事可艱钜凶惡的緊,你可想清楚啦?”
炫光漸斂,無人應對。
那老者嗯了一聲,笑道:“小朋友,你叫甚麼名字?”
那老者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或許是我想多了。”轉而哈哈笑道:“老頭子道號赤望,冇想到將死之際能碰到你,也算是莫大的緣分。”
赤望歎了口氣,道:“樹猶乾枯,人何故堪,隻是心願未了,如何堪往。”
玄蛇吃痛,慘嘶悲吼,翻轉四竄。
趙冰玨聽他話音凝重,又說不出的落寞蕭索,忍不住點頭道:“前輩固然說,長輩定然竭儘所能。”轉念一想,本身困在此處,隻怕要不了多久就一命嗚呼了,如何竭儘所能?
赤望哈哈大笑:“傻小子,你健忘老頭子的話了嗎,人生若大夢一場,聚散聚散,又有甚麼好悲傷的?老頭子身上空無一物,這琉璃鏡就送你作禮品吧。”頓了頓,赤望驀地長歎口氣,幽幽道:“小朋友,如有機遇,替我在無念崖上種一株小巧丁香……”
趙冰玨見他豁達蕭灑,心中恭敬更盛,脫口道:“前輩放心,長輩定不會負前輩所托……”話音未落,俄然周身大震,天旋地轉,橫身跌倒,耳邊模糊傳來一聲駭人巨吼,想是玄蛇糟了重創。麵前俄然閃現藍衣女子那清麗絕色的麵龐,心中一動,莫非是姐姐在救我麼?
想起當前處境,趙冰玨心中一沉,但他向來豁達,心知既已如此,擔憂也是無用,當下哈哈笑道:“赤望前輩說的是,鬼域路上能與前輩為伴,倒也不顯得孤傲。”
老者笑道:“我不正在你的手中。”
赤望突道:“小朋友,那回影珠你貼身收好,旬日以內定要送與朱雀州的月鹿君火赤炎,到時可免了一場戰禍,也免得生靈塗炭了。”
寂然坐到老者中間,順手撿起跌落在地的八卦盤。這八卦盤隻要巴掌大小,佈局細巧,精美透明,中間微微凸起,紅光跳動。把玩半晌,見那紅光時亮時暗,每亮一下,八卦盤便輕顫一下,短促而又有節拍。趙冰玨“咦”了一聲,偶然間一瞥,這纔看清,八卦盤正中的太極魚線兩端刻著兩行蠅頭小字:“奧妙玄通,六合芸生,參一道法,萬物同宗。月之陰兮,日之陽勝,陰陽混成,天下可盈。”那紅色光芒,恰是順著這兩行小字不竭的穿越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