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營的將士，雖都服從於康茂才，但也並非他的私兵。

固然貳心中已經生出不好的預感，卻也隻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嘲笑道，“裴將軍，這深更半夜的，您如何來了？”

裴天虎瞥了康茂才一眼，冷聲道：“老夫如果再不來，隻怕龍驤營和蒼雲衛，就要火併起來了吧？”

雲曌饒有興味道，“既然曉得，那便是明知故犯了？”

待兵士們作鳥獸散，兩名蒼雲衛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擒住康茂才，給他戴上桎梏。

“進朕的寢宮，竟敢帶刀？”

“這不是當初陛下親手打造的綠珠寶刀，賜與了奮威將軍，現擔龍驤營統領的康茂才。”

裴天虎抱拳行禮，淡笑道，“陛下有要事與蘇大人商討，特命末將來傳旨。”

蘇言神情冇有涓滴竄改，慎重道，“陛下，臣作為吏部侍郎，天然無權乾與武將。”

……

康茂才倉猝指著一旁的蘇言，尖聲抵賴道，“末將一向一門心機為陛下治軍，向來冇有傳聞過甚麼蒼雲衛。”

聽聞此話，雲曌秀眉微蹙，細心看向蘇言手中的刀。

為首一人，是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束著發冠，身披金光燦燦的鎖子甲，一雙虎目不怒自威。

一名武將，如果能做皇天營的淺顯兵士，那到了彆的營，就起碼能夠做個百夫長。

裴天虎冷聲道，“龍驤營統統將士聽令，速速回營歇息，誰也不準出來。”

“等我去見了陛下以後，該如何措置他，陛下自有定論。”

蘇言怔了怔，笑道，“巧了，我也有要事要見陛下。”

說罷，康茂才裝傻充愣道，“裴將軍，敢問這蒼雲衛是哪個營，何時建立的，附屬哪位將軍統領？”

見到刀柄之上鑲嵌的綠色寶珠，以及刀身上銘記的“皇製禦賜”四個字，雲曌刹時麵露猜疑。

“方纔你說的那番話，一字一句，言猶在耳。”

“話說這深更半夜，裴將軍為何到這龍驤營來？”

如果在皇天營能做上百夫長，到了其他營，便穩穩是校尉，乃至都尉的存在。

這些金甲兵士，是都城禁軍十營中，最為精銳的皇天營。

隨即，蘇言對餘江海說道，“餘將軍，你且先將這傢夥抓迴天恩寺，押上天牢當中。”

哪怕已經深夜時分，她仍然點燈熬油，非常勤奮。

“但是武將，彷彿並不在你的統領範圍內吧？”

“蘇言，你可要想清楚。”

“裴……裴將軍……”

“這等喪儘天良的罪將，臣不敢坦白！”

雲曌神采刹時變得丟臉些許，一言不發緩緩站起家，走到蘇言麵前。

蘇言跪在地上，抽出腰間的刀雙手呈上，畢恭畢敬道，“臣本日帶這把刀前來，是有要事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