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薇輕笑起來：“不怪尹大人，是本宮俄然來訪叨擾尹大人纔是。”

約莫一盞茶的時候，該吵醒的，不該吵醒的，都已經被吵醒得乾清乾淨。

深夜裡，“陽光下”，碧城跟著長長的步隊，在烏黑的朝鳳樂府中停停逛逛，不曉得過了多久，終究停在了來時的那一片寬廣的湖泊前。恰是那一日的差點兒被淹死的湖泊。

算日子，本日已經是到朝鳳樂府的第三日。

尹陵，碧城回絕來往詭異人物名單，第一名！

先生二字，讓統統人的心狠狠顫了顫，晃閒逛蕩像是春季的落葉。

“不過，如果比阿誰所謂公主還要笨，就欠都雅了，小越，你說是不是？”

“是。”

尹陵卻渾然不覺，他如有所思看著湖裡再也不敢動的其他幼徒，在碧城麵前蹲下了身。

碧城細細咀嚼著這兩字，俄然明白了之前的震驚來自那裡。燕晗舞樂環球聞名，而朝鳳樂府乃是燕晗樂府中的魁首。這舞殿，是朝鳳樂府的心。

“……”

“……”

尹陵眯著眼一個個打量，盤點完最後一人，昂首望了一眼夜空當中的玉輪，笑了。

*

*

碧城終究勝利甩脫了尹陵的手轉頭望，隻見著一個身著雲羅輕紗裙的女子逆光站在門口，她愣了半晌，俄然發當明天真算是故交相逢的黃道穀旦。此人，也是老熟人了。

他低著腦袋，已經十幾步開外的洛薇天然看不見他的神采。

尹陵！！！

跳……一跳？

救……拯救啊！

如果洛薇是公主，那……皇後是誰？

或許是她過分鄙夷的眼神被逮著了，尹陵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俄然笑：“小越，你看明天這日頭，和緩嗎？”

竟然是……洛薇。

幸虧，神官府的麵甲遮擋去了大半張臉，以是當舒和輕飄飄來到小院的時候，統統人還勉強裝出了一副精力百倍的模樣。

與尹陵計算，是這世上最笨拙的行動。碧城當真想了又想，乾巴巴答，“和緩。”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轉成分開，臨到門口又回了頭，道：“尹陵，本宮想要學你的綠腰之舞，你去安排吧，三日以內，本宮要出師！”

酒香在湖畔上嫋嫋飄零開來，不知過了多久，尹陵終究開了口。他說：“從明日起，先生我會親授‘綠腰’，在那之前，你們記著此時現在的感受。”

那聲音溫婉如水，卻又帶著一絲嬌俏。

“……”

“舞者，以輕為勝，以巧奪天。”他輕笑，“你們試著觸碰到淺灘空中，然後跳上一跳看。”

碧城昏昏沉沉抬眼看，卻在看清麵前的修建的一一刹時如醍醐灌頂，統統的神智都了了了起來。

她發楞的空地，洛薇已經款款入了殿，在司舞幼徒們麵前稍稍俯下了身，妝容精美的臉上暴露個笑來：“這些，就是為神祭所選的司舞？”

水中，天然是要比岸上輕很多的，被水托著，不管做任何行動都帶了輕飄飄晃閒逛悠的味道，如果真的跳上一跳……

“本日陽光恰好，工夫不成負，不如我們好好操縱？”

哼。

“小越！”蘇瑾慌亂的聲音傳來。

碧城：“……”

“…………”

碧城悄悄縮在水裡，狼籍躁動的心跳奇特地停歇了下來。

碧城頓時警悟，退後一步。

碧城冷靜跟在步隊最後，眼睜睜看著前頭那一盞燈，俄然有些窘然。她冷靜昂首看了一眼斷後的執鈴女子，卻見她眼裡是滿滿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