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不一會兒，統統的幼徒便都下到了水裡瑟瑟顫栗。

“……”

孩童們個個睡眼惺忪，穿戴不整，歪七豎八地出了房門，站到了房前的空位上，板滯望著尹陵。

*

“……”

碧城昏昏沉沉抬眼看，卻在看清麵前的修建的一一刹時如醍醐灌頂，統統的神智都了了了起來。

尹陵一愣，低頭憋笑。

如果洛薇是公主，那……皇後是誰？

“小越！”蘇瑾慌亂的聲音傳來。

碧城遊移地看了一眼尹陵，摸索著找到了片平坦的灘地，踟躇鬆開了手。

此人，是當真的。

比及洛薇神采稍稍安靜了些，他才畢恭畢敬行了個禮，嘴角抿了一絲彎翹。

碧城的頭又模糊痛了起來：半夜半夜，這隻幺蛾子籌算做啥？

舞殿……

外頭燈火透明，無數盞閃亮的宮燈把沉寂的黑夜暉映得像是染了漫天霞光。

算日子，本日已經是到朝鳳樂府的第三日。

燈下，尹陵一身廣大的衣袍，正斜斜依托著他身後一顆大樹。在他身邊，伴著兩個美人，一個抱琴，一個手裡捏著那叮叮作響的鈴鐺……

她發楞的空地，洛薇已經款款入了殿，在司舞幼徒們麵前稍稍俯下了身，妝容精美的臉上暴露個笑來：“這些，就是為神祭所選的司舞？”

洛薇在朝鳳樂府中住了下來，府中防備又森嚴了很多。

就在舞殿門口，洛薇也悄悄站著，眼裡刻著的是露骨的不甘，另有一絲憤懣。看模樣，是吃了閉門羹？

與尹陵計算，是這世上最笨拙的行動。碧城當真想了又想，乾巴巴答，“和緩。”

水中，天然是要比岸上輕很多的，被水托著，不管做任何行動都帶了輕飄飄晃閒逛悠的味道，如果真的跳上一跳……

“公主客氣了。”

碧城冷靜跟在步隊最後，眼睜睜看著前頭那一盞燈，俄然有些窘然。她冷靜昂首看了一眼斷後的執鈴女子，卻見她眼裡是滿滿的……憐憫。

碧城癟癟嘴看著笑得一臉溫暖的尹陵，非常肯定這一點。他稱洛薇一聲“公主”，但是言行舉止倒是滿滿的諷刺。這模樣，倒有j□j分像護雛的母雞。

竟然是……洛薇。

尹陵站在月下提著燈，找了一處低垂的樹椏坐了上去，也不曉得從那裡摸出了一罈酒，悠哉悠哉灌了一口。

月光下，尹陵低著頭，約莫是在笑。

洛薇的臉變了又變，終究黑了。

“不過，如果比阿誰所謂公主還要笨，就欠都雅了，小越，你說是不是？”

約莫一盞茶的時候，該吵醒的，不該吵醒的，都已經被吵醒得乾清乾淨。

先生二字，讓統統人的心狠狠顫了顫，晃閒逛蕩像是春季的落葉。

可碧城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