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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傳來微涼的觸感，讓兩人都愣了。

“小越……”

真是古怪。

碧城略略思考，答：“不知。”

碧城悄悄應下，很奇特地發明一向以來膠葛在胸口的那一口鬱結之氣奇異地消逝了。冇錯，她並非為了謝則容而來，重活一世不但僅隻是為了血債血償。

公然，他不敢。

碧城心中暗驚，警戒抬眼。

碧城悄悄握緊了拳頭卻屏住呼吸忍耐著謝則容冰冷的指尖緩緩滑過脖頸，身上垂垂起了一身顫栗。他隻要再稍稍用一些力量就能扯下她的麵甲，但是，她賭他不敢。

碧城搖點頭，俯身在她耳畔道：“蘇瑾，你……能不能讓我與蘇相見一麵？”

殿外陽光光輝，碧城緩徐行出紫闕宮宮門的時候，第一目睹著的是在外甲等待的蘇瑾。

誰曉得尹陵卻忽的移開了視野，頭也不回地分開了後園。

冇有人曉得他是甚麼時候站在那兒的，或許早就看完了一場戲,又或許他真是剛剛纔到,他就像一尊雕像一樣站在殿上，好久才綻放一抹笑來。

午後的封妃典還是停止，蘇瑾身穿最妃位女姬最華貴的衣裳接管了謝則容的冊封，冊封典禮以後是昌大的百官群宴。彼時蘇瑾正坐在樂府的後園中，聽著絲竹喜樂聲傳遍每一個角落裡，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好久好久之前，她自監獄中出來後復甦的某個淩晨，外頭也是響徹著如許的喜樂。時隔四年，兩生兩世，當時候的絕望還深切地銘記在骨髓裡，卻本來時候已經疇昔了那麼久。

“四年前，纔到這兒。”他低笑，“撿返來的時候骨瘦如柴，養了幾個月終究肉嘟嘟圓滾滾了，但是性子太不成愛，冷冰冰。”

“爹！”

“身上還疼嗎？”半晌後，尹陵乾咳一聲開了口。

“看你。”紅衣的尹陵笑眯眯答。

殺了她，如何喚醒碧城。

他如何敢賭？

落日落下，百官群宴總算是到結束。碧城是在傍晚時分被蘇瑾貼身的宮婢召進碌華宮的，她在樂府中其他人憐憫夾帶龐大的目光中草草清算了行裝跟著宮婢出了樂府，一起都在想蘇瑾此時召見究竟是為何。比及入了碌華宮到了蘇瑾房外廳堂中，她才瞭然蘇瑾的目標。

碧城勉勉強強應下，忍不住打量麵前紅衣：彆彆扭扭的體貼不是尹陵的特性，他如果給點兒小恩德不寫張紙貼在樂府門口已經是低調而行……但是今時本日尹陵卻透著一點兒古怪。

碧城的呼吸有些不暢，臉上充血的脹感越來越較著，到最後，她乾脆閉上了眼，任憑堵塞的感受一寸一寸襲進肺腑，然後伸展到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