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魚在那兒，”庖廚走過來，指著裡邊的俎板奉告褚疏，“魚鱗與內臟已經去了。”

“小花圃旁的湖裡。”褚疏取了個空的陶盆，在裡頭添了些水，放到先前煮著粟米粥的鍋灶邊，將荷葉與蓮蓬的莖掐斷，浸進盆裡。

褚疏將發盤到頭頂綰起，順手摸了根食箸將它插進墨發中以牢固。束好發後，她又把寬鬆的袖擺捲到了肩頭，剛拿起刀又鬆了下來，她四周看了看，冇見著繩索或是布條，靈機一動，再次將袖擺勒起，此次她冇有一層一層的卷，而是直接掀起後在脖頸後繫了個結。

“冇事了，您忙您的吧。”褚疏朝庖廚值得位置走去，四條魚劃一整排在俎板上，冇有一片魚鱗，褚疏眼睛閃亮亮的，轉頭看了眼那庖廚，朝他笑了，那庖廚一向看著她，見她看過來，憨憨地撓了撓後腦勺。

褚疏抿唇看了眼蘇宥，她摸著下頜細心想了好一會兒，裝出一副遲疑模樣，“我就讓人幫手殺四條魚，再把魚骨魚刺一剔，剩不了多少肉，添您這雙食箸小皇子就冇得吃了。”

“子寬也未曾見過女人的技藝，”蘇宥也不諱飾，“女人的輕功該當比彆荊的好罷。”

“德慧院做了魚糕？”彆荊迷惑得很，隔過褚疏看了眼蘇宥，又看回褚疏，“那女人要荷葉、蓮蓬做甚？”

蘇宥明朗的笑聲傳進褚疏耳朵裡，像絨毛吹進耳裡，癢癢的，她渾身都不得勁，打了個顫，摸了摸耳垂，冷聲回絕，“不要。”

蘇宥悄悄笑了，他推測了褚疏不會承他的情，也冇想真讓她超出本身尋彆荊，不過是感覺她既與彆荊相處得來，彆荊又可護她，便遞她一小我情，她內心曉得他故意，足矣。

“這荷花又不是三皇子種的，他管不著，”褚疏推著彆荊往德慧院走，輕聲同他道，“子時末你來尋我，有事找你幫手。”

“這個獻給女人，”彆荊笑著將左手的荷花遞與褚疏，又揮了揮右手的荷葉與蓮蓬，“這些夠嗎？”

“不正合女人意嗎。”蘇宥低聲道。

褚疏故作奧秘地眨眨眼，含笑往德慧院走。

蘇宥莞爾，朝彆荊睇了眼。褚疏冇管他倆單獨去了廚房，薄香見她出去了，放動手裡的活計，擦了擦手，看著她手裡的荷葉與蓮蓬，“女人去哪摘的呀？”

“已經去了魚鱗了，”褚疏歡暢得很，她雖不會殺魚，但去過魚鱗，是煩極了魚鱗，彆說粘在手上了，便是粘在刀上她也受不了，以是即便再喜好吃魚也不樂意本身在竹苑做，庖廚算是幫了大忙了，“太感謝您了。”

將好過來看褚疏的蘇宥見著她與薄香進廚房，他愣了一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