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妃神采含混地笑笑:“我在宮中大半輩子了,甚麼男人冇見過。楚進良如許的邊幅武功,的確不成多得,卻也難怪宮人們要對他覬覦。如何,姝丫頭如果喜好他,無妨趁早言明,說不定本宮在皇上麵前為你保個媒,讓你嫁了他如何?傳聞這楚進良尚未婚娶,你要配給他,倒也是段風景的姻緣了。”
這東廠現在權勢薄弱,現任提督閆是舉,為人凶險,其權勢在寺人中已是通天,他一麵在四司八局中儘速擴大權勢,一麵提拔妙手,猖獗培植東廠權勢,招攬在麾下的幾名檔頭,各個技藝高強,脫手狠辣。這幾年,趁著司禮監掌印懷恩兼顧乏術,錦衣衛掌事都批示使袁彬又大哥體衰,東廠便大有排擠之勢,全權掌控了天子身邊刑偵、稽查、監督百官等諸般大權,而本來賣力此項職能的錦衣衛,倒像是被減弱了權力,除了賣力保駕、儀仗和京畿保護的職責,刑偵和監督的任務垂垂淪為服從於東廠調派的局麵,閆是舉更是經常擺出架子,動輒便以最高統領的姿勢對錦衣衛肆意發號施令。錦衣衛一眾熱血青年固然私心看不起以寺人為主的東廠,卻在廠衛鬥爭中垂垂處於下風,一個個被東廠役使得苦不堪言。這會兒見閆是舉派人上場,比拚的火藥味頓時濃烈起來。幾個身在君側的青年侍衛輪番上場,隻盼在扁帶比武上顯現氣力,為錦衣衛搬回一些顏麵。
細雨覺出沸騰的氛圍不但來自錦衣衛一眾青年,連各宮的主子丫環們也開端頻使眼色,群情紛繁,心中迷惑,卻不曉得到底是何人有此聲望,朝站在身邊的成姝乞助地望了一眼,成姝笑道:“如何細雨公公還不熟諳他嗎?楚進良啊,本年錦衣衛武試提拔的第一名,傳聞他在京中並無根底,全憑一身本領,直接被皇上授予錦衣衛南鎮撫使一職。這般年紀,倒是現在宮中第一妙手,恐怕東廠的閆是舉和尚銘也一定是他的敵手呢。”
大師見天子興趣昂揚,氛圍也熱絡起來,轉眼又有太後和順妃座下的宮人上來比試,卻那裡是成姝的敵手。
細雨被她赤裸裸地讚美說得好生難堪,感喟道:“姝姐姐就不要拿我諷刺了,一個宮中奉養灑掃的下人,和禦前那些鮮衣怒馬的佩劍侍衛天然不能相提並論。”
“你倒不必妄自陋劣,憑你這副俏模樣,隻怕六宮粉黛千姿百豔也一定能比。不過楚進良呢,他身上透著的是男人威武剛健之美,與你比擬倒是兩種分歧的感受。”答話的倒是在一旁聆聽二人對話的萬妃。成姝見主子也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趣,忍不住笑問:“娘娘莫非也對楚進良有好感嗎?”
以萬通為首的一眾錦衣衛後輩圍立在旁,呼喊助陣,都盼著自家弟兄能在皇上麵前露臉,替錦衣衛出氣。可惜錦衣衛中有為數浩繁的世家後輩,都是靠著家屬庇廕才獲得如此麵子的差事,像萬通便是靠著姐姐萬貴妃才坐上這個錦衣衛千戶的位子,身無長技,而那尚銘倒是後宮中一等一的妙手,現在碰到這類硬碰硬的比試,除了乾焦急,卻不敢上陣應戰。一群人圍在樹下觀戰,早已忘了交班時候,直到看到另一隊前來調班的錦衣衛走進禦花圃,方纔想起甚麼似的,一擁而上,把領頭一人拉住了。遠遠就看萬通忙不迭講解當下戰勢,明顯那人的到來對錦衣衛諸人而言就像吃了一顆放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