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林霜不自發地笑了起來，她欣欣然走疇昔，又給謝玄禮斟上一杯，“初棠哥，奴家再敬你一杯。”

“哎喲！霜兒，爺捨不得。”謝玄禮口中笑笑道，眼睛巴不得粘在林霜身上。

當下兩人，相顧而笑。

小倌兒看著雲喜，大眼睛滴溜溜轉，裡裡外外把他瞧了個遍，如獲珍寶般道：“奴的乖乖，你說不動，奴便不動，你讓奴往西走，奴不敢往東走，全聽官人叮嚀。”

一曲畢了，林霜乖覺的上來奉侍，她喂謝玄禮吃生果，又給王循添一盞酒遞給他。

火苗一點點吞噬白紙，最後被她扔在了桌子下的銅盆子裡。

說罷，臨走時還不忘揣多兩錠銀子，行色倉促地今後門方向走去。

香醉閣很大，她低著頭走出來，耳邊不乏聽到一些令人難以開口的嗟歎聲、靡靡聲交叉在一起，撞入她的耳中，害她香腮帶粉，不知所措。

謝玄禮擎著酒杯，點頭笑道：“冇有的事，霜兒女人真脾氣。”

雲致麵不改色，卻問道：“小官人，你如何那麼獵奇香醉閣的事？”

小倌兒的食指悄悄按住她的唇，笑道：“官人，奴今晚可否開張端賴你了。”

謝如晦體貼腸問：“要不讓紅杉看看？”

林霜吃吃笑道：“王公子，甚麼時候對奴家這般上心了？”

“評彈，曲兒都會？”謝玄禮揚眉，“有甚麼是你不會的？”

雲致笑笑，應道：“誒！官人。”

她是香醉閣馳名的清倌兒，又給霓夫人斂了很多財，住的房間自是比彆的大很多，高雅很多。

雲喜問他，“你們的林霜女人呢？”

林霜看了謝如晦送過來的信，內心鬆了一口氣，眼下還能再拖幾日是幾日。

小倌兒歡樂道：“官人隨奴來，奴帶你去尋個好坐位。”

謝玄禮那裡逃得過林霜的勾魂眼神，在亮堂的燭光下，刺眼如光彩，美得不成方物。

雲致沉默了一瞬，道：“不瞞你說，香醉閣冇有廚子，酒菜都是從彆的飯店運過來……”

代王謝玄禮不藏目光，重新到尾把林霜看了個遍，長得都雅，端倪如畫，穿戴件粉紅玫瑰香的衣裳，下罩是碧青煙紗裙兒，鬢髮梳成一個飛天斜髻，插精美詳確玉簪金釵，顯得身形窈窕，婀娜，像一枝害羞待放的嫣紅花苞，又像一壺惹人沉醉的美酒，把他的靈魂生生勾了去。

“哦！”謝玄禮臉上不悅之色已然抹去，說道，“也是姓謝，好巧。”

明顯那小妮子是他的妾！

溫雅俊美的臉上裂出一絲薄薄的憤怒，黑黢黢的眼瞳深不見底。

沉吟半晌，又道：“霜兒，昨日你……給了嗎？”

“嗐！這哪能怪我呀！”謝玄禮道：“原是與你走的陸路，你卻道你先走水路。”

小倌兒暴露一抹促狹的笑意，“奴喚雲致。”

甫一翻開門，便看到門外站著三小我。

可方纔閒逛時，遇見個新麵孔。

他來這裡這麼久，麵對的大多數客人不是深閨怨婦，就是有變態癖好的男人。

她嚥了嚥唾津，又道：“不消，我隻是來聽曲兒，費事你借過一下。”

林霜待慣了風月之地，這麼直白地發問，倒也冇甚麼，隻道：“出了一點小岔子，謝公子人說他日再來。”

“姐兒有甚麼好，不如哥兒來得實在。”小倌兒打趣道。

雲致微微一愣，搖點頭道：“奴家裡窮，十二歲那年被人牙子賣來香醉閣，奴若分開了香醉閣，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