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碗裡的粥,他走至床旁坐下,將被子往下摁了摁,埋在被窩裡的腦袋暴露來,伏首在那粉嫩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勉強提著精力量兒陪顧雲崢用完早膳,唐樂安掩唇打著哈欠,站起家就往床榻中鑽,那模樣活像是好久冇睡過覺似的。
全書亦驀地站定,側身而立,雙目直直地諦視著她,眼中燃起了炙熱,喚道:“安安,我想娶你。”
全書亦側身,瞧了眼跟在身後的鐘東佳,又掃了眼遠處暗角,他收回視野,道:“你現在在顧府,他待你可好?”
這日。
哪怕是在府中,明處暗處都有人如影隨形,看似自在,實則金籠一向都在。
攤主意唐樂安長得標緻,笑著搭話道:“這位夫人目光真是獨到,這是我攤位上賣得最好的珍珠胭脂,你如果喜好,可擦在手上嚐嚐。”
那雙桃眼中的眸光微閃了閃,唐樂安下巴拱著被子,不滿隧道:“很冷誒,不要把我暴露來。”
天公大亮,外頭下著細雨。
扯下擋臉的被子,唐樂安懟道:“你懂甚麼,我這是春困。都說春困秋乏,正值春日當然很多睡覺,不然都冇精力。”
“不消找了。”全書亦道了聲,目光一轉落在唐樂安的身上,他眉宇間的鋒利溫和了些,道:“可不足暇?”
幾人走了段路,來到長街上。街道兩旁擺滿了攤子,各種奇怪玩意兒應接不暇,時而還能瞧見奇裝異服。空位上舞龍獅、雜耍、異域風情舞......人來人往熱烈不凡,猶似在過年。
“姐姐這是要去那裡?”
一個丫環翻開帳簾,遞上一塊溫濕帕子,垂首道:“夫人,正中午分大人返來用膳,見您睡得熟便未喚醒您,您可要用膳?”
唐樂安聽罷,忙不迭的手指一沾,在手背上抹開。粉嫩中帶著紅潤,質地細緻,脂粉帶著點點芳香。
懶懶的又打了個哈欠,她縮進被子裡,嘟囔道:“你如許刻毒的人,如何會懂春日裡躲被窩是一件多叫人舒暢的美事。”
她靠近鼻下嗅了嗅。
葷素都有,光彩誘人。唐樂安卻冇甚麼食慾,淺淺吃了幾口就歇下筷子,端起一杯茶悠悠的喝著。
兩名丫環隨行服侍著。
唐樂安喝茶的手微頓,道:“也罷,就出去消遣消遣。”
唐樂安點頭道:“嗯,味道很合我情意。”
待到醒來時,已是下午未時。
房門關上的動靜響起,唐樂安埋進被窩裡深處,心中生起一抹無可何如的悲慘,顧雲崢現在將她看得比重型牢犯還要嚴。
身子有些乏,唐樂安冇心機虛與委蛇,淡道:“顧雲崢不在府裡。”
顧雲崢莞爾一笑。
春日多雨,細雨如絲,氛圍中漂泊著潮濕的氣味,稍稍回暖的天兒又降了溫。
“老闆,這個如何賣?”
全書亦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道:“不必如此客氣,你另有其他想買的嗎?我陪你一道。”
旁側,一道降落嗓音俄然響起。
鐘東佳聽出言外之意,也懶得再裝,她扯唇短促一笑,帶著幾分嘲弄的意味。
丫環聞言,笑道:“夫人本日可有想穿的衣裳?”
全書亦道:“那便隨我一同逛逛吧。”
攤主愣了半晌,忙道:“平時都賣一兩銀子的,這位夫人長得美麗,打個折收半兩銀子就成。”
“本日出府隻是閒逛,冇有特彆想買的東西。”唐樂安隨便地說著,昂首去嗅手上殘留的胭脂味。
“就那樣吧。”唐樂安說得模棱兩可,將胭脂盒遞給旁側的小丫環,“倒是你,你與顧雲崢年事將近,可有想過何時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