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走進一間書房,唐樂安抬眼一掃,一件燒了大半的繡球長裙,吸去了她的目光。
顧雲崢身穿烏黑錦緞長衫,衫麵繡著鬆竹枝紋,充滿著淡雅與奧秘感,袖間、衣邊處金絲線鑲嵌,將他的烘托得更加清冷,不成攀附。
唐樂安微微頓首。
唐樂安拉起繡球長裙的一角,扯至他的麵前,“你要的繡球長裙就在這裡,你隻需低頭便能瞧見。”
張木華翹起嘴角,自嘲殃及了滿臉,憤聲道:“唐樂安,枉我將你視作知己,你卻狠心背刺我。你可知在我知這件事也有你的一記手筆時,我是何感受?”
寧香郡主謹慎翼翼地凝睇著張木華,她心中委曲得緊,一貫隨性且浪蕩不羈的夫君,俄然生起氣來竟是如此的可駭。
掐住的大手鬆開,唐樂安衰弱地跌坐在地,捂著脖子狠惡地咳嗽起來,一抹淡如煙的沉香襲來,她抬眼去瞧。
她神采勃然大變,僅一瞬便又安靜了下去。
寧香郡主眼睫輕顫,淚花在眼中打轉,癟著嘴道:“我錯了夫君,你不要活力好不好......”
嬤嬤眼神一瑟,退回寧香郡主身後不敢再多言。
張木華偏著頭,脖筋抽動了瞬,涼薄一笑隧道:“以是,你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出售了我?”
唐樂安垂首跟上。還未到啟軒閣,遠遠地嗅到絲絲燒焦氣味,待到走進氣味更加濃烈,她的心中也更加不安。
唐樂安眉心一凝,歉意在眼中掠過。
張木華額角青筋跳動著,肝火達到了顛峰,他偏頭摁著太陽穴,壓抑著滿腔的怒意,“你懷有身孕,此地不宜久待,回屋去吧。”
“回屋去,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張木華眼神冰冷,幾近將近到了發作的邊沿。
“並無大礙。”唐樂安道。
“奉告我,那件裙子到底去了那裡。”
旁側的嬤嬤,責怪地瞧了眼寧香郡主,很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她上前兩步,抵賴道:“大少爺,此事雖錯在郡主,但若不是唐樂安跑來與郡主說那些話,郡主也不會一氣之下犯下大錯。她明知郡主懷有身孕,還要說那些話刺激郡主,她用心叵測實在可愛,嚴懲不該是郡主,而是她啊!”
張木華抬手打斷,話語間隱含怒意:“可不足暇?”
唐樂安眨眼,充滿著茫然。
脖頸的大手好像一把鉗子,扼製住唐樂安的命脈,呼吸困難的她,神采垂垂漲紫,柳眉緊皺,麵前視野暗淡下來,幾近靠近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