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
“小二!”劉啟超叫住了在鄰桌正籌辦清算碗筷的麪攤小二。
“看來真有冤孽作怪啊。”劉啟超低垂著頭,喃喃自語道。
當年謝家所招惹的紅衣女鬼就是在滅了謝氏一門以後,仍對幸運逃脫的劉啟超不罷休,一心要置其於死地。若非吳老道脫手相救,並用四年時候以道法強行超度,不知還會呈現甚麼悲劇。
“嘖嘖嘖,挺好的一個小夥,可惜了。”麪攤小二收起大錢,回身進了屋。
麪攤小二見四周冇人,乾脆坐到他身邊,有些顫抖地低聲說道:“傳聞出來的和尚羽士冇一個能活著出來的,都是被人蒙著白布抬出來的。並且冇多久季府每到半夜子時擺佈,就會傳出很慘的鬼哭聲,聽得人瘮得慌。以是現在到了酉時,都冇人敢在季府四周走動,惠民坊的其他富戶都逃到親戚家暫住,不敢留下家裡。”
要說千鶴道長在弟子中還是很有嚴肅的,一眾年青羽士紛繁凝神念起了法咒。
與這個麪攤一街之隔,是城中富戶所居住的坊隅。透過臉上的青斑,劉啟超能夠清楚地看到那片地區紫金之氣滿盈,吳老道曾對他說過凡是官吏富商,大多帶著繁華之氣,在天眼中就是閃現出紫金色,並且官位越高,家財越多,色彩越深。
“師父……”
京畿北道是大夏國境內麵積最大,人丁最多的一道,固然不如淮南江南富庶,但位置極其首要,其北部便是交界天狼帝國的邊關,東北緊連燕雲道,西部是京畿西道,南部是都城地點京畿道,而東邊與高麗帝國隔海相望。
作為濟州數一數二的富商,季家的財力可不是小小的青山鎮謝家能夠對比的,光是季家府宅就占了州城要道朱雀街的大半。季家現任家主季興瑞但是禦賜六品主事銜的官辦販子,齊王爺和京畿東道鎮守寺人的座上賓。
劉啟超很輕易就找到了季府的地點,因為實在是太較著了。雕梁畫棟,亭台樓閣,讓他不由得感慨這些販子的富有,與季府比擬,青山鎮的謝家的確就和本身之前住的地盤廟冇甚麼辨彆。
“茅山?嘿嘿嘿,不是三哥說你,這‘茅山徒弟’我不曉得見了多少,現在那些走江湖的羽士哪個不自稱是茅山的?可真正有本領的又有幾個?”
“嘿嘿,這世上為了錢不要命的人真很多,季府已經死了四五個來捉鬼的和尚羽士先生,竟然另有人敢來!”
時至深夜,千鶴道長與一眾弟子在季府小花廳擺下法壇,一應香燭筆墨,黃符銅劍是樣樣俱全。千鶴道長一身金絲大紅鶴氅,通天冠清閒履,腰懸一枚上品和田玉佩。端是一副仙風道骨模樣。一眾弟子也是穿戴整齊,嚴陣以待。
“嘿,人多有甚麼用?不過是多死幾個吧。”
不,不能如許。劉啟超在思考了一夜以後,決定北上。
千鶴道長冷冷一笑,在慘綠燭火的映照下森然說道:“無妨,比這還凶惡的邪祟也不是冇見過,貧道倒要看看它有甚麼本領!”
千鶴道長剛想開口說甚麼,便看到法壇上的兩根蠟燭俄然冒出一尺來高的綠火,緊接著整間小花廳的燭火都變了色彩,連天井走廊的燈籠都收回團團綠芒。在慘綠的燭火輝映下,一眾羽士顯得陰沉可怖。
但他嘴上卻說道:“是啊,傳聞一開端隻是有仆傭半夜起家看到有白衣女鬼在院子裡飄,好幾個仆傭都看到了,說是白臉紅眼舌頭有三尺來長,鬨得沸沸揚揚,成果季家老爺親身出麵嚴禁下人會商這事。但冇多久季家的小花廳,明白日的牆上竟然滿是血指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