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嘉低聲道：“若非如此，陛下哪有如許好的興趣？”

“要的。”謝華琅當真道：“我不想叫他們悲傷，我們的事於他們而言，也有些俄然，以是有些事情，得先鋪墊著說了才行。”

他們說話的時候，那隻牡丹鸚鵡黑亮如豆的眸子便在亂轉，俄然一探頭，叼起謝華琅發間那朵茉莉，振翅飛走了。

說到底，不過是氣謝家女郎往揚州去玩兒，卻不吭聲，即便返來，帶給他的禮品也不是獨一份罷了。

顧景陽一時之間，卻不知該從何提及，沉吟半晌，道：“這便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慣來端肅矜持的人，倘若真趕上了亂心之人，將那閥門翻開，情感傾瀉而出，今後怕也就一發不成清算了。

衡嘉守在室外，不覺聽得出神，禁軍統領武寧不知何時來了，低聲問道：“傳聞謝家女郎來了？”

那牡丹鸚鵡扭頭看他，脖頸工緻的彎了一彎，在翅膀上啄了啄，叫道：“走開，嘎，走開！”

顧景陽摟住她，悄悄道：“我是宗子，底下另有弟妹，不過都已經立室了。”

謝華琅忍俊不由，伸手摸了摸這隻標緻至極的鸚鵡，道：“它叫甚麼名字？”

“好，”顧景陽心中瞭然，笑道：“隻要你歡暢。”

她還正當年少, 尚是最素淨奪目的時候，一腔孤勇，儘數托付，如許的情義，如何會有人不動容？

顧景陽目光溫和，垂首到她耳邊去，悄悄道：“冇本領，甘拜下風。”

謝華琅操琴，顧景陽弄簫，目光交聚，不需求言談，便心領神會，琴聲委宛，簫聲婉轉，相輔相成，珠聯璧合。

月餘不見，它竟還認得謝華琅，振翅飛到她肩頭上落下，又一次啞聲道：“好標緻！嘎，好標緻！”

“算啦，”謝華琅倒不至於同一隻鸚鵡斤斤計算，含笑道：“待會兒你再給我摘一朵便是。”

顧景陽側目望她，道：“好。”

謝華琅抬腿，悄悄踢他一下，嬌聲催促：“那還不快去。”

她原就生的美，昔日裡喜著豔色，更加華麗絕麗，本日淡妝素衣，卻令人感覺清爽高雅，很有些淨水出芙蓉的意味在，同那朵茉莉花也極相襯。

……

顧景陽聞言發笑，抱緊了她，卻未曾言語，謝華琅伏在他懷裡，抬手重撫他臉頰，這一室的喧鬨當中，竟生出幾分天長地久的靜美意味來。

顧景陽卻定了心，握住她手，低柔道：“枝枝，我出家娶你，可好？”

“枝枝，”顧景陽低聲問道：“做我的老婆，好不好？”

謝華琅見他應得如許痛快，再思及他此前那副悶葫蘆模樣，很有些扒開雲霧見彼蒼：“這趟揚州，去的真是值了。”

衡嘉心中既驚奇，又覺理所該當，忙不迭低下頭，不敢再看，見陛下一起進了後堂，極有眼色的上前，將房門掩上了。

“哎！”謝華琅趕快坐直身，喚道：“阿誰不能拿！”

他伸手去勾了勾她鼻梁，低歎道：“真是在災害逃。”

顧景陽抱著懷中人落座，卻冇有鬆開的意義，反倒將她抱得更緊。

本身略微說了句露骨些的話，他竟然臉紅了，常常舉止靠近，也會有禮的避開，唯恐被人感覺輕浮失禮。

“道長，你學壞了，”謝華琅歪著頭看他，輕笑道：“換了之前的你，纔不會說這類話。”

“是嗎，”謝華琅點點頭，又道：“高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