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嘉縣主有孕，正在夫家療養，臨安長公主天然不會叫她回府，另有兩個兒子，皆是她嫁與鄭家以後所生，顧景陽即位以後族誅鄭氏，那二子因生母是長公主，方纔得以免脫，現下卻不敢呈現在這個母舅麵前。

謝華琅吃吃的笑，卻不再出聲，伏在他懷裡，慵懶的合了眼。

趙昴這才低聲道：“臣邇來觀天象，很有不當，有客星犯紫微星甚急，來勢洶洶……”

衡嘉先前被他打發走，但是也隻是略微走的遠些，到既見不到閣房二人，也聽不見內裡聲音的間隔去罷了。

說完，他抬聲喚道：“衡嘉。”

顧景陽伸手疇昔，想要觸碰那唇印，但是指尖還未觸及，便縮歸去了。

顧景陽瞥他一眼，道：“你的話真是越來越多了。”

她既低頭去嗅, 身材也不由傾斜，衣衿微鬆, 脖頸纖細白淨，顧景陽的心俄然動了一下, 就跟被甚麼東西燙到似的，倉猝收回視野。

這等纖細禮節，她不至於不曉得。

“冇甚麼，”他低聲道：“沉水香罷了，你若喜好, 我叫衡嘉與你些便是。”

顧景陽無可無不成的應了聲。

內廳中隻要他們二人落座，彷彿有些冷僻，臨安長公主悄悄擊掌，便聞絲竹之聲作響，一行舞伎翩但是入。

謝華琅見他如此反應，也覺風趣，下認識去看顧景陽，卻見他神態自如，全然冇有她設想中的羞赧，倒真有些刮目相看。

至於丈夫身後，她新納的幾個麵首，就更不能登堂入室了。

腳步翩躚，寬袖飄搖，舞伎們的腰肢也纖細，不盈一握，麵龐鮮豔，不遜於桃花，石榴紅的裙踞飛揚時，彷彿異化了三月的春光，極儘精美。

“曉得了。”他既冇說是甚麼事，謝華琅便不詰問，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下，含笑道：“那我走啦？”

渾儀監掌天象與骨氣曆法，邇來朝中無事觸及，監正卻要求麵君，倒有些奇特，顧景陽眉頭微蹙，道：“傳他出去。”

“朕傳聞淑嘉有了身孕，”顧景陽側目去看胞妹，淡淡道：“你也能寬解些了。”

“那調香師倒很匠心獨運，我隻在道長這兒聞到過這等香氣。”謝華琅感慨一句，又問道：“那麼現下，這味香叫做甚麼？”

顧景陽淡淡道：“臨安想學平陽公主嗎？”

恰是上中午分，日光亮媚，溫馨合人，輕風自窗扇處透入，裹挾了陽春三月的芳香，閣房中無人言語，一時喧鬨起來。

謝華琅忍俊不由，俄然發覺出幾分彆的，猜疑的看著他，道：“不對吧，我也曾見彆人用沉水香，可不是這味道。”

……

她搖了搖他手臂，道：“你要出遠門嗎？”

“蓬萊香，”謝華琅將這名字細細唸了兩遍，由衷讚道：“果然是好名字。”

“道長，”她笑道：“你這等氣度作態，說是飛仙，也差未幾了。”

平陽公主便是漢景帝與王皇後的長女，武帝劉徹的胞姐，弟弟即位為帝後，多次進獻美人，此中便包含衛子夫與厥後的李夫人。

“……”衡嘉垂首應道：“是。”

這雖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活動，可如果光亮正大的說出來，便不太好聽了。

顧景陽悄悄道：“室內熏香，不是沉水香嗎？”

“是，但也不是，”衡嘉很快反應過來，答道：“此香本原也源自沉水香，厥後被調香師加了幾味香料，淡化掉本來氣味，另成了一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