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先前遺落的那隻耳鐺普通，明顯就是用心的。

顧景陽垂眼看她，目光斂和，模糊柔情，如此凝睇很久，終究低下頭，在她鼻尖上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一下。

顧景陽神情微頓，略加思忖，俄然笑了。

衡嘉先前被他打發走，但是也隻是略微走的遠些，到既見不到閣房二人，也聽不見內裡聲音的間隔去罷了。

謝華琅見他如此反應，也覺風趣，下認識去看顧景陽，卻見他神態自如，全然冇有她設想中的羞赧，倒真有些刮目相看。

謝華琅聞言發笑，現在二人又是相互切近, 她略微垂首, 卻嗅到他身上極淡的冷香氣, 奇道：“道長, 你熏得甚麼香？我竟辯白不出來。”

淑嘉縣主有孕，正在夫家療養，臨安長公主天然不會叫她回府，另有兩個兒子，皆是她嫁與鄭家以後所生，顧景陽即位以後族誅鄭氏，那二子因生母是長公主，方纔得以免脫，現下卻不敢呈現在這個母舅麵前。

她既低頭去嗅, 身材也不由傾斜，衣衿微鬆, 脖頸纖細白淨，顧景陽的心俄然動了一下, 就跟被甚麼東西燙到似的，倉猝收回視野。

顧景陽垂眼看她，目光模糊有些寵溺，語氣卻無法：“你又諷刺人。”

這雖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活動，可如果光亮正大的說出來，便不太好聽了。

監正年過五旬，鬢髮斑白，入內禮道：“臣渾儀監監正趙昴，恭問聖安。”

飲過茶的杯盞仍舊擺放在原地，他本來是想叫人入內清算的，但是瞥見她用過的那隻白瓷杯時，視野俄然頓住了。

臨安長公主不料他會曉得這些，倒有些受寵若驚：“皇兄能顧慮淑嘉，是她的福分。”

……

“……”衡嘉垂首應道：“是。”

這等纖細禮節，她不至於不曉得。

“叫女郎見笑了。”衡嘉恭敬回了一句，見她無事再問，向顧景陽點頭，悄無聲氣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