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的的確有理,顧景陽揉了揉額頭,又問:“獵場一事,查的如何?”
江王不料他俄然將這兩件事聯絡在一起,倒是微吃一驚,略經思忖,又道:“恕臣直言,此事是否有人公開為之尚且未知,退一萬步講,即便是有人背後運營,他的目標又是甚麼?不過是陛下貶斥上疏的禦史,皇後略微重視些,不再朝臣覲見時往前殿去罷了,莫非還能以此廢後,又或者是肅除謝家?這便是異想天開了。”
“不是看不起枝枝,而是後宮與前朝是兩回事,曆朝曆代出過掌權的太後,但女帝卻隻要這一名,”顧景陽情不自禁的盯著看了一會兒,方纔挪開眼去,道:“才調、經曆、策畫乃至於運氣,凡是缺了一個,都難以成事。”
“皇祖父壽享五十一歲,她歸天那年,恰是四十九歲,隻差了兩年,便要我名不發喪,比及三年以後再通傳天下,以五十二歲的春秋去世。”
“斯人已逝,再大的恩仇也煙消雲散了,我倒不至於苛待她身後事,”顧景陽能感知到那小女人的駭怪,輕撫她脊背,感念道:“究竟上,秘不發喪,是天後本身要求的。”
顧景陽頓了一頓,微露笑意,抬高聲音道:“來歲便有了。”
謝華琅話本子看的多了,禁不住有些胡思亂想,悄悄看他一眼,道:“郎君,當年去世的人,你肯定是……”
謝華琅還冇吃早膳,宮人們送了點心與牛乳茶疇昔,顧景陽在案前翻閱奏疏,她細嚼慢嚥吃的舒心,如此喧鬨的時候隻過了半刻鐘,便有內侍回稟,言說殿外有幾位臣工求見。
“陛下與皇後鶼鰈情深,老臣原是不想來討嫌的,可鄭後的前車之鑒在前,宗室們總要來問一問才心安,其他人不敢說,便催著老臣進宮了。”
“彆的倒還好,隻是暖宮的方劑還是需得服用,”顧景陽聞言安慰道:“你本就有些氣虛,邇來遇事頗多,更該好生保養的。”
顧景陽心中一柔,卻冇瞞她,略經思忖,便將本日與江王說的話同她講了一遍。
謝華琅固然感覺他醉後情狀好玩, 可一來懾於他醉後不按套路出牌,二來又不能等閒亂來他喝醉, 衡量過後, 還是將那些個壞主張藏在肚子裡了。
她先前不說話,那幾人不好主動開口,既然言語,免不得要齊聲恭問皇後安。
謝華琅冇話說了,有些憂?的蹙起眉頭來,考慮道:“不是鄭後,那會是誰呢?”
“老臣進宮之前,嚷嚷的最大聲的便是莊王,他這小我呐,向來都不解風情,”漢王卻冇有說教,撫著髯毛,笑吟吟道:“老臣見過娘娘幾次,不像是對朝政有興趣的人,之以是會在太極殿那兒,卻不知是為伴隨陛下,還是甚麼彆的。”
顧景陽道:“好。”
“好好好,”顧景陽放縱的笑了笑:“都依你便是。”
但到了先帝一朝,因為鄭後的原因,前朝後宮不知生了多少是非。對於這位前無前人、後能夠也無來者的女帝,朝臣們的觀感是很龐大的,從二聖共同臨朝,到乾坤專斷,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有非常出眾的才氣與手腕,但不管內心當中的觀感如何,朝臣與宗室們都達成了和談――
……
“陛下隻將那兩人貶謫,如何能令世人警省?”謝華琅道:“若依妾身鄙見,該將他們斬首示眾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