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尖微微朝下,身輕如燕,赫子辰立於碧綠的珙桐葉上,跟著輕風高低悄悄起伏。
但是聖淩,你又何曾信賴過我?
罷了,現在兩人還能這般如朋友般對話,不是已經很好了嗎?如果高聳地提起,即便曲解解開了,乾係也已經淡了。
赫子辰下了床,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水一飲而儘,又推開窗,讓清風和陽光一道出去,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體內靈力運轉,一躍從視窗跳了下去。
不遠處的樹下,蘭因伸手摘了一片碧葉,手指矯捷地掐了個訣,神情極其專注,如此試過好幾次,終究手心的葉片變成了一隻青蛙,呱地一聲落了地跳到草叢中,消逝不見了。
敏感地感遭到聖淩態度的疏離,赫子辰內心有些不快。
赫子辰立即將那張弓當作統統物,一寸一寸詳確地摩挲,眼裡幾近暴露些貪婪,無恥恭維道:“你人這麼好,我之前必然很喜好你。”
“驚虹!”
赫子辰心中衝動,三兩步衝上前去,極其器重地謹慎撫摩,那既顧慮又高傲的眼神和看本身兒子冇甚麼辨彆。
赫子辰內心有些悶得慌,張了張嘴,想要說些甚麼,終究還是不知如何開口。
在蔽日林中,赫子辰便記起來了一些事,約莫是多年前的場景再現,刺激了影象的復甦,他便在那種危急關頭,猝不及防地被沉而紛繁的影象擊中。
有口不能言,這般經年累月下來,再活潑風趣的人兒都得蔫了。
明顯,不是啞巴啊。
我甚麼會失憶?
“赫子辰,”聖淩目光定定地望著他,語氣必定,“實在你想起來了,是吧?”
笑意逐步變淡,他微微歎了口氣,“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啊。”
他早曉得聖淩心機細緻,不成能忽視他方纔見到驚虹時暴露的馬腳,乃至,或許不是這時,更早一些,在他剛規複了一些影象的時候,聖淩就發明瞭吧。
聖淩垂下眼,抬手摸了摸蘭因的腦袋,嘴角溢位淡淡的笑意。
明顯甚麼也冇說,但是赫子辰就是曉得聖淩是這麼想的。
“蘭因,你先到一邊兒去玩,我和你師尊聊聊。”
“我們都已經吃過了。”聖淩微微彆開了視野,又道,“樓裡飲食平淡,恐怕陛下吃不慣,我已經讓人去禦膳房取來陛下愛吃的菜色。”
“甚麼?你是說……這張弓是我的?!”赫子辰回身,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前不久我在一本書上看過一些名弓的記錄,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幾百年前射殺了邪魔的驚虹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