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曉得這是一場夢，可他麵前的統統如何又像是夢裡的另一場夢呢？

唯有赫子辰和麪前的聖淩明顯站在這裡，卻仿若置身事外，涓滴不受影響。

這是白鳳的聲音。

赫子辰心中一緊，趕緊抬開端，就在這一刹時，四周俄然滿盈了大量魔氣，成千上萬的魔物包抄了摘星樓，刀劍聲響，靈光四閃，無數白衣翻飛，摘星樓世人正在浴血奮戰。

就算這隻是一場夢，就算這隻是一場夢，他也受不了聖淩阿誰模樣！

“聖主！！”

大片玄色魔氣如旋渦般朝白鳳湧去，數不清的低階魔物也都鋒利地嘶喊著被吸了疇昔，白鳳很快便被玄色的魔氣包裹，如一隻厚厚的繭。

“聖子，跟我走！快走！”

赫子辰走在珙桐林間的小道上，內心揣摩著甚麼，隨便抬眼一望。

[伊人在彼，木葉猗猗，寤寐且思，車馬來之，綿綿紅線，束爾青絲，與子成契，百年為期。]

赫子辰想要拉住聖淩的手，卻再次抓了個空，不由喃喃道：“這是如何回事？”

赫子辰心中一痛，也顧不得麵前這個目露迷惑的聖淩，轉而向阿誰聖淩跑去。

細心一看，這些哪是甚麼平常小女孩，身上也並非穿的綵衣，而是一雙色采繽紛的翅膀，而她們頭上也長了兩條細頎長長的觸鬚――這清楚是胡蝶！

他眼神沉寂，仍然如平時普通含著悲憫，卻又有某種說不出的決然。

這話也越聽越耳熟，當年魔物攻打摘星樓時白鳳彷彿就說了這麼一席話，終究在眾目睽睽之下自爆而亡。

“不――”

胡蝶女人喘了幾口氣，點了點頭，細聲細氣道：“我們是食夢族的，世世代代餬口在花間，也就是你們說的……花間精靈。”

這麼想著，赫子辰內心模糊有些迷惑，聖淩有這麼叫過他嗎？為甚麼他會這麼想？

[不見狡童，我心悠悠，挑兮達兮，何不我求，皎皎華年，皚皚皓首，百年以後，歸居其右。]

赫子辰聞聲轉過甚去。

這一世，倒是不能一起白頭了。

他將手裡的珙桐花置於鼻下，輕嗅著草木的芳香，總感覺上麵彷彿沾了墨香，腦海中不由呈現一間書房，一冊詩抄，泛黃的冊頁裡夾著一片花瓣……

如許的迷惑不過持續了一瞬便冇再窮究，赫子辰走到聖淩麵前，緩緩伸脫手，從聖淩烏黑的發間取下一片珙桐的落花，嘴角含著笑意，“國師大人，可真巧！”

前半闕是男人看到樹下的心上人，不敢上前搭話，卻在內心胡想著與其結為伉儷，今後琴瑟想和。而下半闕則是女子對答，講訴其盼望與情郎白頭偕老，對愛情忠貞的決計。

“我？我啊……夢見你了。”赫子辰望著他，眼神竭誠而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