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間似有鳥雀之聲傳來，此起彼伏與笛聲相和，細心一聽，鳥鳴之聲愈發逼真，乃至能聞聲翅膀撲扇的聲音。蘭因驀地轉頭朝窗外望去，隻見不遠處當真飛來一群鳥兒，在窗外忽高忽低地飛著，這時笛聲一轉，更加清越委宛，窗外的鳥雀竟全都飛了出去，繞著赫子辰迴旋。

而他要的就是這個單獨進入藏書閣的機遇。

一層一層地爬樓，因為學會了體內靈力運轉，並冇有感覺累。赫子辰爬上第九層時，剛好聽到第一聲琴音，沉寂幽遠，如靜水流深，緊接著一陣清越的笛聲與之相和，活潑明麗，恰如溪畔雀啼。

“來來來，讓我教你！”

青柏答得簡練：“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赫子辰曉得國師大人與其弟子的講課開端了，不由低笑一聲，心道來得方纔好。

厥後他乾脆去問摘星樓的人，成果一個個回想起來麵上都有些模糊的不悅，隻是說哪回哪回他做了甚麼事，卻又不肯細說，都是說到一半就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總之，在他們眼裡，赫子辰從小就欺負聖淩，是個無惡不作的混世大魔王，而聖淩就是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朵仁慈漂亮純潔得空的白蓮花。

男童抬起腦袋，用不幸巴巴的眼神望著他，一臉苦大仇深地正要點頭，被聖淩低聲一喝“蘭因！”，便倉猝點頭，把腦袋都搖成了撥浪鼓，表示本身非常喜好學習。

聖淩：“……好。”

聖淩眉眼淡淡：“我從未禁止陛下與太後母子相見，更未佈下障眼法，先前是擔憂您剛復甦會有諸多不適，以是交代宮人多照看些罷了，隻要陛下安然無事，不管您想做甚麼，聖淩都不會禁止。”

赫子辰：“……”奉告他，為甚麼這些人的觀點能相差這麼大。

聖淩在摘星樓頂層，是普通人不得等閒踏入的禁區，而赫子辰每次都厚著臉皮往上麵跑，聖淩的態度竟是默許，其他人也就不好多管了。

所謂聖淩的書房實在是曆代摘星樓聖主保藏文籍的處所，平常都設了禁製，哪怕是阿舍阿赦都不能進。他特地尋了給聖子講課的機會來，這個時候聖淩不會用心在其他事上，也就得空管他做甚麼。

竟然真的同意了？

蘭因看得戀慕，兩隻眼睛亮亮的，充滿欽慕地看著赫子辰，好似他是個非常短長的人物。

“此話當真？”赫子辰挑眉，笑問，“那你能奉告我，之前產生了甚麼事麼？”

每次赫子辰前來，他不是在措置門徒們報上來的大小事，就是在操琴（以靈力注入琴音練習某種技術）或翻閱冊本，就冇有那麼半刻閒暇放鬆的時候，又或許在他看來，這些事已經是屬於閒暇消遣的範圍――真是表裡如一的無趣。

赫子辰從蘭因手裡取過那支笛子，置於唇邊，一支歡暢婉轉的曲子流瀉而出，一時候全部琴室死沉沉的氣味一掃而空，如有春草腳邊綠，似聞百花袖裡香。

聖淩眉頭微蹙，動了動唇，想要否定甚麼，終究還是杜口沉默。

這一日，赫子辰從掩雲宮出來後徑直去了摘星樓。

“好了好了，我不打攪你們了，在這兒也是惹人嫌。”不待聖淩開口，赫子辰便狀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不然你把禁製解了？我去你書房轉會兒，待會兒再出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