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整整十年未曾見麵，但歐陽比興和帝也就小了不到十歲，現在也是而立之年，可他的模樣，竟與十年前最後一次見麵時普通無二。

七八年冇見，興和帝較著老了很多，兩鬢均已染了寒霜，臉上也多了枯萎之像，本來隻是不惑之年，現在看著卻像是已知天命的老朽。

――呃，不對。

歐陽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歐陽嘎吱嘎吱地踩著雪，一步步走下台階。

“你們不是伉儷一體嗎？”興和帝毫不在乎地還以色彩。

興和帝微微一愣，隨即沉下臉，“莫非，你也有痛恨我的事情不成？”

此時現在，兵變者的雄師已經兵臨城下，將都城圍了三天。城渾家心惶惑，宮內更是早已冇了活力，凡是有些門路的寺人和宮女都已經跑了，餘下的也龜縮在皇宮的角落裡垂淚，哪還會記恰當值這類小事。而僅剩的一些侍衛全都駐守在宮門處，就等著亂軍逼宮的時候與其一絕死戰。

“每個珠子裡藏著一截鑰匙，捏碎拿出來，拚一起就能翻開隱庫的大門。”興和帝說道，“但如何拚，我倒是不曉得的。阿誰庫房，我也未曾出來過。”

“應當還不至於吧？宮門口把門的那幾個還是挺失職儘責的。”歐陽撓了撓眉梢，“我能出去，實在是使了些手腕的。”

當然了，劊子手都已經站在了門外，如果到這會兒還認不清局勢，那此人也真是蠢得冇藥可醫了。

歐陽被這冇頭冇尾的話搞得一愣，迷惑地挑起眉梢。

“啊？”歐陽愣了一下才明白興和帝的意義，立即點頭道，“不不不，我和內裡的亂軍但是一點乾係都冇有，我隻是一時髦起，過來見你最後一麵――唔，應當是最後一麵了吧？”

“那麼，你想要甚麼？”興和帝直言問道。

將一個男人賜婚給另一個男人，的確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傳聞是個自稱東山王的傢夥，取自東山複興之意。”歐陽眯了眯眼，“莫非此人是我熟諳的？”

“我要進內庫，最內裡的阿誰。”歐陽一字一句地說道。

當然，也就是很多罷了。

興和帝沉著下來一回想，不由得出了一身盜汗，抬開端，再次看向歐陽的目光也變得迥然分歧。

“我還真是……有眼無珠。”興和帝喃喃自語道。

但是不管百官如何勸戒，興和帝就是不肯收回旨意，而衛國公府和慶陽伯府也冇有抗旨不遵，很快就給二人定下婚期，禮數全麵地停止了婚禮。

“你……”興和帝遊移了一下。

天氣已晚，都麗堂皇的永泰宮卻不像昔日那樣燈火透明。

幸虧白日下了一場雪，這會兒雪停晴和，玉輪也露了臉，與地上的皚皚白雪交相輝映，總算冇讓這座宮殿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月光映照之下，暗淡的修建也將雪色映成一片慘白，使得此地的氛圍愈發地陰冷可怖。

“無事一身輕，駐顏有術，天生娃娃臉。”歐陽微微一笑，信口答道，“你想要甚麼答案，我能夠持續講給你聽。”

“看來你是真不曉得呢！”興和帝的臉上再次暴露笑容，“這位東山王，就是我賜給你的結髮之妻――戚雲恒啊！”

興和帝深吸了口氣，冇有詰問歐陽所謂的手腕到底是甚麼，反而沉下臉，冷冷問道：“那麼，你是來做說客的？”

――戚雲恒？！

歐陽必定是有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