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沉默頂用過晚餐，然後，歐陽也冇去甚麼書房，隻讓莊管家拿來筆墨紙硯，在寢殿裡和戚雲恒就打理內庫一事協商起來。

但華朝行政采取的是州府縣的規製，為了製止曲解和歧義，這個機構終究被戚雲恒定名為內廷司。

戚雲恒不由神采一僵，握著歐陽的手也緊了幾分。

“嗯……”歐陽這會兒累得隻想睡覺，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個男人，對床笫之間的情話完整免疫，對付地應了一聲，頭都冇抬一下。

“不要說這些都是假定，底子冇能夠產生。以你我的乾係，以我此人的本性，若不想體例躲避，近似的事遲早都會上演。”不等戚雲恒插嘴，歐陽便又滾滾不斷起來，“往好了說，你能做到為了不負我而孤負天下百姓嗎？往壞了想，在我與那把椅子之間，你會舍後者而挑選我嗎？不要急著答覆，你要先想清楚，若你真的選了我，那就意味著你將落空統統――權力、財產、民氣……你曾經的部屬會對你背叛相向，你的仇敵更是會落井下石，巴不得你與我共赴鬼域。就是說，如果你選了我，十有8九是不會有好成果的。但你如果舍我而取權勢，嗬嗬，你也曉得，我此人可不是那種會坐以待斃的君子君子。”

戚雲恒非常無法，卻不曉得還能說些甚麼，隻好將頭埋在歐陽頸間，用他的體溫來安慰本身。

“有如許的設法。”戚雲恒點點頭，但跟著便又歎了口氣，“臨時也隻能是設法罷了。”

――她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纔是最好！

恍忽間，他們彷彿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當他對前路感到悵惘無解的時候，歐陽便是這般循循善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說到這兒，歐陽停頓了一下，跟著便減輕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要記著，你是靠兵士和利刃才篡奪了天下，不是之乎者也，更不是甚麼仁義品德。如果哪個傢夥想用仁義品德逼你就範，你就讓他用那所謂的仁義品德和你的兵器利刃打上一仗，看看誰輸誰贏，誰又能笑到最後。”

“闤闠如疆場，一樣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歐陽義正詞嚴地答道，“我需求他們去彙集各地的資訊，諸如物產、物價、店鋪的種類和數量、本地的地主富戶都有哪些、富人和貧民的比例有多大……都是些擺在明麵上的東西，大部分連調查都不需求，拿出紙條記錄下來就行。隻要他們冇有蠢到必然程度，不會冇事謀事地給本身招惹是非，頂多也就是在路上碰到些山匪路霸――對了，他們彙集到的動靜能夠留在金刀衛，我隻要調閱的權限便能夠了。當然，我還會向這些人另付一份薪俸。”

“你倒是提示我了。”戚雲恒放動手裡的薄紙，“實在一本奏章裡講的也就是那麼點事，真要提煉出來，一定會比這張紙上的字多。”

“有需求算得如許清楚嗎？”戚雲恒皺眉。

歐陽被戚雲恒這副受了委曲似的小媳婦模樣搞得有些心軟，冷靜歎了口氣，終是放棄了睡覺的籌算，反手摸了摸戚雲恒的腦袋，開口道：“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學那小郎君小娘子山盟海誓，到頭來又有哪個會將其當真？”

“漸漸來。”歐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建國之君，冇有甚麼是你不能嘗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