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啟帝本身就是個內心很敏感的人,現在更是難以節製情感地吼怒:“朕這個哥哥當得還不敷好?母後隻曉得讓這草包在都城中招搖,知不曉得每天有多少人上摺子讓他就藩?知不曉得各地藩王都是以心中不平、蠢蠢欲動?先帝立下就藩的端方,為的是大燕的江山、天下的安寧!母後您呢?除了魯王,眼裡還看獲得甚麼?”
他的好父皇如果想將這事過了明路,堵住朝臣的嘴,天然少不得要拿出點誠意來――比方,把他阿誰橫行都城六七年,惹了公憤的弟弟打收回京。這對他父皇來講是個底子就不消思慮的挑選。
“你……你……”太後被光啟帝的發作嚇了一跳,整小我顫抖著喘粗氣,“你……你這是叱罵哀家?你敢叱罵哀家!”
“孫兒拜見皇祖母。”周崇圭走進壽康宮,像是冇看到邊上對他瞋目而視的魯王,非常淡定地給太後行了禮。
“太子這禮,哀家可不敢受。”太後被魯王一陣煽風燃燒,現在可不恰是氣頭上,她忿忿地看著本身養大卻跟本身一點也不親的孫兒,怒道,“魯王是你皇叔,你可曉得?你眼裡另有冇有點禮數?”
“皇祖母,這麼大的罪惡,孫兒可不敢擔。”周崇圭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魯王叔前日進宮的事,早已鬨去了前朝,若非父皇昨日彈壓,這摺子怕是已經淹了文華殿了!”
“混賬東西,你另有臉在宮中吼怒!”
“你這是乾甚麼?”太後將瑟縮的小兒子護到身後,對著大兒子一臉不滿,“他是你親弟弟,你就是這麼當哥哥的!”
周崇圭順手遞了兩本奏摺給身邊的小寺人,表示對方交給太後,轉而攏了攏手,好整以暇地看向魯王:“皇叔說的極是,當日確切是皇侄行事莽撞,皇侄是該給皇叔一個交代――”
言罷,周崇圭慢悠悠地提著摺子,往壽康宮去。這剛進了宮門,還冇進主殿,周崇圭就聽到了魯王那殺豬一樣的嚎聲:“母後,您必然要為兒子做主,兒子的下人差點就被打死,皇侄實在是欺人太過……”
“下個月,魯王必須就藩,如果再讓朕瞥見他在都城中閒逛――”光啟帝陰著臉掃了一眼顫抖著的草包弟弟,“削親王爵,降為郡王!”
冇一會兒,又傳來太後的聲音,聽不清說了甚麼,但按照魯王那停下來的哀嚎,明顯是安撫得很勝利。周崇圭的唇邊勾起了一縷嘲笑,他的皇祖母啊,這輩子可真冇一件事拎得清楚。
周崇圭在一旁聽得歎爲觀止,他這個父皇平生都在受人庇護和把控,隻是再聽話的人,也還是有脾氣的,脾氣柔嫩寡斷,不代表冇腦筋,更何況……為了秦氏,他這個父皇一貫是能夠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
走出壽康宮,彷彿還能聽到魯王殺豬般的哀嚎,周崇圭煩躁地揉揉鼻梁,冷著臉快走了兩步。把這整件事透出去的時候,他就想好了後招。秦貴妃這些年一向想節製和拉攏他,但冇有任何效果,而他的二皇弟和三皇第,母親都為妃位,她又錯過了機會,現在梁朱紫分娩期近,秦氏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抱養兒子的機遇。
好笑,的確好笑!
周崇圭立足半晌,看著啟祥殿的方向,臉上的笑容暖和了一些,嗯,彆焦急,另有一個月,到時候,甚麼都妥妥鐺鐺的了。
門彆傳來一道雷霆大怒的吼聲,魯王嚇得退了兩步,連太後都下認識地扶住了椅子,隻要周崇圭低頭一笑,往左邊挪了挪步子,把舞台讓給他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