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方達泣道:“二十年前,那金蛇惡賊從我們手裡逃了出去,當時他筋脈已斷,成為廢人,身邊毒藥也早給我們搜出,但是崆峒派的兩位道兄卻身中劇毒而亡,莫非當時就是五毒教救了他……”溫方山道:“不錯,本來五毒教暗中在跟我們作對。此次大師同受曹化淳之聘,圖謀大事,目睹已然勝利,那五毒教教主何鐵手俄然反臉,乃至功敗垂成。直到現在,我仍不知是甚麼原因。”溫方達深思半晌,忽地跳了起來,叫道:“金蛇惡賊所用毒藥如此短長,看來他就是五毒教的?”溫方山恍然大悟,說道:“必是如此。”
隻見那桌麵有個小孔,店小二拿起一根筷子插入小孔,方纔合式,說道:“那老兒提起筷子,就插進了桌麵。這手工夫可不含混吧?我是不會,可不知你白叟家會不會?”崔希敏道:“我不會。”店小二道:“本來你白叟家也不會,那也不打緊。老乞婆曉得敵他不過,一聲不吭,怪眼一翻,就奔了出去。厥後那青年相公跟著四個老頭子一起走了。本來他們是一起,擺好了步地對於那叫化婆的。”
袁承誌插口道:“那老乞婆釘毒物之時,另有誰在一旁嗎?”店小二道:“那天的事也真透著希罕,先是一個青年斑斕相公獨個兒來喝酒……”袁承誌急問:“多大年紀?怎生打扮?”店小二道:“瞧模樣兒比你相公還小著幾歲,生得這麼俊,我還道是唱小旦的伶人兒呢,厥後見他腰裡帶著把寶劍,那可就不知是甚麼路數了。他好似家裡死了人似的,愁眉苦臉,喝喝酒,眼圈兒就紅了,真叫人瞧著內心直疼……”世人曉得這必是青青無疑。崔希敏怒道:“你彆口裡不乾不淨的。”店小二嚇了一跳,抹了抹桌子,道:“爺們要上道了麼?”袁承誌問:“厥後如何?”店小二望了崔希敏一眼,說道:“過了一會兒,俄然樓梯上腳步響,上來一名老爺子,彆瞧他頭髮鬍子白得銀子普通,可真透著精力,手裡提著根龍頭柺杖,騰的一聲,往地下一登,桌上的碗兒盞兒便都跳了起來。”洪勝海又塞了塊碎銀給他,要他詳細說來。
三老將溫方義的屍身帶到田野葬了,又哀思,又忿怒,猜不透一隻蜘蛛怎會如此劇毒。青青見過五毒教的伎倆,深思:“本來那老乞婆暗中躡上我們啦。”
青青含淚不語。溫方山道:“你好好說出來,或者就饒了你一條小命。”
這日來到山西界內,五人奔馳了一日,已非常疲累,在一家客店中歇了。溫方義人最細弱,食量最大,連聲急叫:“炒菜、斟酒,煮麪條兒!”等店伴端了飯菜上來,他就戰役常普通,搶先稀裡呼嚕的吃了起來。三老和青青正要跟著動筷,溫方義忽從麪湯中挑起一物,驚叫一聲,頓時直僵僵的不動了。四人大驚,看他所挑起的,鮮明是一隻極大的玄色蜘蛛。溫方達一摸兄弟的手,已無脈搏,神采發黑,鼻孔裡也冇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