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繁華也是這麼想的,這個家裡能管住父親的人,也就隻要奶奶了。
飯後喝茶的時候,黃繁華和韓玉娘提及了父親要揣摩古玩書畫的事。
黃繁華撐著身子坐起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把我當作是甚麼人了?就算我們現在成了親,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對你的。”
“噯。”六福應了一聲,取來茶碗:“少爺,您漸漸喝。”
韓玉娘微微垂眸:“我曉得,我隻是有點鎮靜了。”
韓玉娘輕踢了一下黃繁華的腳,讓他不要說話。
誰能喝到最後,誰就能獲得和她共度良宵的機遇。
黃大郎立馬端起碗來,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他的襟懷不是普通的大,一碗湯很快就見了底兒。
黃家是靠著田產起家的,家裡做慣了糧食和茶葉的買賣,就算是每年大賺,但最起碼還能夠保本。
之前,老爺每天都去常春閣接待朋友,喝酒談天天然是免不了的。老爺看上了花牡丹以後,便點名要她服侍。誰知,那花牡丹接客的時候,總會定下各種千奇百怪的端方。除了看誰的出價高,她還用心設下酒局,讓客人去拚酒。
不知為何,黃大郎不拘末節的吃相,讓韓玉娘微微有些打動。
昨晚,他們必然都累壞了吧。她竟然還能起來籌辦這些?
韓玉娘起家相送,見他們走出門去,她的目光俄然微微一沉。
因著另有花牡丹在,韓玉娘隻派六福去門外聽了聽動靜。
黃繁華揉揉腦袋:“我爹一貫不如何喜好喝酒的。”
“我……”
她的態度實在太放肆。
他覺得本身想要當馬商,已經是夠大膽的設法了,冇想到父親的心機來得更花梢。
依著少爺的脾氣,但凡是他看不上眼的,都不會在這個家裡留下去。
黃大郎看著桌上的飯菜,竟然另有解酒湯,不由微微挑眉道:“媳婦啊,這都是你做的?”
早曉得她會曲解,他倒是真但願本身做了點甚麼。
韓玉娘洗過臉,見他還賴在床上,微微蹙眉道:“你如何還不起來?”
黃繁華睡了一宿,也是口乾舌燥的,喝了大半碗,方纔皺眉道:“昨晚的酒,如何後勁兒這麼大?”
她重新去到床邊,推推被子裡的黃繁華:“你也起來清算清算吧。”
“老爺每晚都去恭維,喝很多了,不免會生出點酒癮來。”
韓玉娘聞言隻道:“不如我們就給奶奶寫封信,讓她白叟家來拿主張吧。”
白菜豆芽蝦米湯,爽口又解酒。再來兩道涼拌小菜和一屜香苦澀甜的饅頭最好。
黃繁華微微皺眉:“我哪有阿誰閒工夫針對她?父親的性子,我很清楚,他喜新厭舊,這個花牡丹就算再如何得寵,最多也就是一年。遲早她和彆人都是一樣的了局。”
翠兒見她焦心的模樣,忙道:“少奶奶您彆急。老爺和姨奶奶還冇醒呢。”
宋姨娘過來想要幫手,卻又冇甚麼能伸得上手的處所。她今兒本該走的,但因著韓玉娘,纔不消灰溜溜地歸去。她既然伸不上手,便隻能和她冇話找話說了。
花牡丹仍然冇有上桌的資格,她立在一旁,看著韓玉孃親身給老爺盛湯盛飯,甚是殷勤的模樣。
黃大郎剛一起身,花牡丹就迎了上去,拿脫手帕給他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