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返這時固然被趕出金劍山莊，但戔戔一百兩還是不在話下，他拿出錢莊的銀票，在那保衛麵前晃晃，便順利上了樓。

遊返聽他說得詼諧，也用心咋舌道：“本來遊某隻值一百兩銀子，真是可悲。”

幾小我鬧鬨哄了出了東城幫的宅子，沿著冷巷行走，幾個火伴打趣幾句，便聘請高大拳和遊返前去賭坊玩兩手。高大拳臉一青，明顯囊中羞怯，嘴上說了幾句標緻話，婉拒了。便帶著遊返循著另一條路，往柳府走去。

他口若懸河地說了半天，遊返見那師爺不住地拿著紙條記錄些甚麼，那幫主還是躺在那邊不說話。俄然他明白了些甚麼。

遊返走近一間房外，隻聽到內裡傳出一些聲音。他聽得不逼真，因而繞到窗下，貓著腰，偷偷將頭湊到窗的裂縫處，朝裡望去。

那儒生打扮的師爺吹鬍子瞪眼睛，雙手叉腰道：“早就奉告你們了，要說有效的內容，不要放屁。”

高大拳等人方纔在外頭抱怨連連，現在連一個屁都不敢放，一個大高個，在比他矮上兩個頭的師爺麵前，低頭沮喪，一副不幸相。

遊返心道本來是這裡露餡了，薛青紋公然是個老狐狸，目光暴虐得很，凡事也留了一手，今後打交道要格外謹慎。

高大拳道：“那賭鬼麼？手上一有錢便閒不住，一準是去了四時賭坊。那邊玩得刺激。”

遊返頓時一驚，不曉得那邊露了馬腳，竟然讓他看了出來，緩緩點頭道：“薛掌門好眼神，竟然一眼就看破了。”

遊返第一次來到中原的賭坊，心中另有些新奇，四周看了看，心想如何看不到劉師爺。高大拳道：“劉師爺普通在二樓，他固然手頭經常缺錢，但賭品不錯，普通輸了總能還上，因此賭坊仆人特地給開了慣例，許他上二樓。”遊返看了看，公然有個樓梯通往二樓。因而摸出二兩銀子，分給高大拳。高大拳歡暢地去兌了籌馬，鑽入一處牌九卓前。

高大拳彷彿連連稱是，捂著臉驚駭萬狀，重新開口道：“柳凡升大人這月共有六天在內裡過夜，四天有同僚過來拜訪，兩天有商賈過來拜訪，此中有一天留客用飯了。彆的，柳夫人共四天遣人去城南快意坊買了上好的緞子……”

樓上的景象卻和樓下分歧，賭桌前很多人都坐在椅子上，舉手抬足也冇有那麼熱烈，隻是悄悄地看著桌上的景象，下注。如此罷了。

遊返立馬道：“小弟俄然也有些手癢，不如一同到四時賭坊玩兩手。”見高大拳躊躇不決，笑道：“輸了算小弟的。”高大拳眉開眼笑，興高采烈地帶著他去了。

遊返不敢再看，趕緊回到偏廳。不一會兒，師爺和世人出來，便一眼瞧見他，尖聲問道：“此人是誰，如何胡亂便放出去了。現在這些盯梢的，如何守的門，來人啊，將此人趕出去。”

那瘦子揉了揉眼睛，問道：“說完了麼？劉成，那你清算一下。本日就到這裡，你清算完謄寫一份到我那邊。其彆人就退下罷。”

劉師爺帶著諸人出去，剩下瘦子幫主一人又哼著調子，房內甚是詭異。

遊返心想以高大拳的身份，確切也認不得莊書海和金劍山莊的人，隻好陪他一起歎了一句，又假裝隨口問道：“不曉得那劉師爺為甚麼要你們陳述這些事情，還這麼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