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返隨口說道：“那年在大漠黃沙月色下看到淩兄鬼怪般的刀法，絕想不到你是這般會細細品茶的雅士。”

上了樓，遊返從這裡望出去，公然視野傑出，零次櫛比的房屋前麵，是寬廣的河道，遠處還能瞥見皇宮城樓燈火。

本日為了打擊金劍山莊，遊返向天子提出開放朝廷份額，各家鐵鋪公開合作，乃至不吝公開四海鐵坊的事情，一來世上冇有密不通風的牆，四海鐵坊一旦在汴京，荊州，江南開了分鋪，天然會引發人重視。二來，這個機遇實在可貴。

遊返趕緊道：“如何會，如果江湖中有人能勝得過淩孤的刀，第一個我想到的便是妙劍。”

出了皇宮，遊返安步街頭，頭上星光點點，汴京街頭熱烈還是，燈火閃爍，繁花似錦。

“淩兄不是替六扇門措置案件麼？如何有空在這裡喝酒？莫非案件有所停頓？”

遊返嚇了一跳，莫非薛青紋想對淩孤動手？

“中毒？酒也有毒？”

“遊兄弟，待會兒你守在門外，待我出來，合我二人之力，當能將他留下。淩孤號稱快刀，並非隻要刀快，身法一樣驚人。這一點，你應當比我清楚。”

遊返聽得心撲通直跳，想不到淩孤的思路如此獨特，竟然從市道上的青鹽暴增，遐想到西夏的兵器買賣。幸虧他現在不是甚麼公門中人，不然順藤摸瓜之下，豈不是甚麼都透露了？不對，現在劉文淵不是將六扇門的力量都交到他手裡了麼，如果他斷念要查下去，遊返不曉得是否會查到四海鐵坊頭上。

“官方有私鹽，不敷為奇。但這超出的份額實在太大，冇有龐大的氣力，是拉不起這張乾係網的。可惜，他們的手腕甚是高超，每當查到關頭的環節，那線索便斷了。安排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可高超得很，有些時候，寧肯懦夫斷腕，也冇有留下一絲線索。”

想不到妙劍薛青紋如此謹慎，還是被淩孤看出了端倪，所料竟分毫不差。不過接下來淩孤的話令遊返更是震驚。

淩孤看了他一眼，彷彿大有深意，令遊返內心一陣浮泛。兩人又喝了幾杯，始終話不投機，因而便告彆了。

“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上來喝一杯。”

桌子上的火燭微微跳動，映得遊返神采陰晴不定。

遊返頓時出了一身盜汗，輕風吹來，竟一陣涼意。

遊返歎了一口氣，如果冇有聽淩孤提及過，此時他也會似薛青紋這般惶恐。但這時他反而平靜下來，將事情委曲講了一遍。

殘月動手，一股冰冷之意襲來。遊返拿起殘月刀，往門外走去。

淩孤替遊返斟上茶，道：“喝完酒，喝點茶解解酒，方纔不會中毒。”

遊返道：“我可不是你，對查案這麼感興趣。我要的是拿回金劍山莊，而非毀了山莊。你這個發起就免了。”

遊返的呼吸頓時止住，眼睛一片通紅，他眼角瞥向坐位中間的殘月刀。殘月刀正悄悄靠在凳子的邊沿，觸手可及。

淩孤啜了一口茶水，隨口說道：“傳聞，遊兄名下另有一個四海鐵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