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次看到那一幢熟諳的屋子的時候,顧周終究鬆了一口氣,身子癱軟在地上,喘了好幾口氣才勉強爬起來,走了幾步適值就趕上了二黃和他的小弟們出來巡查,見到他臟兮兮的模樣,一時候還冇認出來,抖著腿籌辦敲上兩筆,“喂,你是哪一片的?不曉得這裡是你二黃哥的地盤嗎?”
同一時候,在沙發上睜著眼睛坐了一早晨的藺深站起家,瞥了一眼內裡霧濛濛的氣候,麵無神采地把桌子上特地放著,不捨得拋棄的一週歲生日蠟燭丟進渣滓桶裡。有些東西必定回不來了,留著也冇有效,反而還礙眼。
二黃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也不美意義再改口,隻能一邊嘀嘀咕咕著“他如何曉得我又撿了個凳子”,一邊批示自家的小弟們去搬凳子。這一次的凳子大抵是二黃從人家大排檔外邊撿的,以是塑料凳上沾滿了黑乎乎的油漬,顧周也不嫌棄,等著二黃他們幫手把凳子搬到窗戶上麵後,猛地一竄,跳到凳子上,又讓二黃幫手遞了一塊石頭上來,用爪子握住後狠狠一砸,玻璃窗啪啦一聲就碎了,顧周將裂口弄大了一點,然後奮力往內裡翻,就算玻璃碴子刺在他的身上也冇去管。
“誰?”二黃較著記性不好,瞪大了眼睛問道,“我們見過嗎?你彆覺得我記性不好就想蒙我,跟我攀乾係的人多了,都是他們熟諳我,我纔不熟諳他們。”還是他身後的小弟記性好,偷偷提示道,“就是春季的時候,您心疼好久的阿誰凳子。”
顧周的腦筋一時候還冇回過神來,隻能下認識地說著,“好好好,我曉得了,我頓時走。”比及掛下電話,他在床上呆坐了幾秒鐘才猛地跳起來,倉猝找出本身的身份證和錢包,拉起地上的行李箱就往內裡跑去。
“那行,我們先走了。”作為一隻在本地為數未幾的,看過幾本黑道電影的流浪狗,二黃很天然地把本身帶入了江湖後代的位置,蕭灑地說道,“我們道上兄弟不講恩典,趕上就是緣分,下次我們江湖再見了。”
顧放在那頭先楞了一下,彷彿冇有想到他會接起電話,反應過來後隨即大聲吼道,“我覺得你失落了,被人綁架了,這幾天打了你好多個電話都冇接,你倒是現在曉得接電話了?我都買了飛機票要來找你了!”
“你如何辦?”二黃固然不曉得這個內裡來的小兄弟到底要出來做甚麼,但是這並無毛病他擔憂這隻看起來落魄不幸的寵物狗,“要不然我們在內裡等你出來吧。”
看到二黃批示著小弟們把凳子拖走後,顧周跳下窗台,表情龐大地打量著這個數月冇有返來過的屋子。他就是在這裡莫名其妙暈了疇昔,然後再次醒過來時已經變成了街上的流浪狗,固然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這個契機是甚麼,但是當再次站到這個屋子裡,聞到熟諳的氣味,他才終究感遭到內心最後一塊拚圖歸位了。
興沖沖地換上本身最喜好的一套衣服,顧周剛籌辦衝削髮門,俄然床頭那隻一向被他忘記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躊躇了一下,還是折了返來,籌算不是首要的人就不去管它了。不過顧周的算盤明顯落空了,在看到來電人是哥哥以後他倒吸一口寒氣,苦著臉拿過手機,一手接通電話,一手找外套籌辦出門穿,“喂,大哥,我是週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