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外邊傳來趙頭兒的罵聲,薑言意扭頭看了一眼,卻見被他破口痛罵的人是春香。
哪怕曉得她這話裡有恭維的意義,但李廚子還是笑得暢懷。
他說的隱晦,封朔卻聽出了郎中的言外之意。
郎中捧著菜譜看了半天,越看眉頭皺得越深:“都是些平常的食材,能入藥的都找不出幾味。”
封朔一雙淩厲的鳳眸裡幾近是刹時迸出了殺意。
板栗和雞肉瞧上去都是誘人的金黃色,雞肉加了高湯燜過又鮮又嫩,板栗苦澀軟糯,光是聞著味兒就讓廚房一乾人肚子叫了好幾次。
西州瘠薄,地產品價都格外昂貴。
現在見菜譜上寫著冰糖三兩,各種調料也是用的亂七八糟,眉心都快擰成一個疙瘩,擔憂是虎帳裡的廚子仗著封朔嘗冇有味覺,胡亂做些菜肴對付他。
薑言意想起今早撞見春香從胡楊林裡出來時的狼狽模樣,估摸著她們說的能夠是真的。
“李徒弟身子不利落,怎未幾歇歇?”薑言意繫上圍裙,籌辦去案板那邊切菜。
一個杏眼桃腮的女人過來放菜,聞聲切菜的幾個女人群情春香,她跟春香乾繫好,當即認定是薑言意讓那些女人編排的。
她陰陽怪氣道:“春香姐現在就是風景對勁著呢,如何著吧?你們捧著或人,人家得了犒賞也不見從指甲縫裡漏出來點來給你們。春香姐但是有甚麼好處都想著咱姐妹幾個的。嘴饞吃不到春香姐帶返來的紅燒肉就躲背後嘴碎編排人啊?缺不缺德啊你們?”
“你……”趙頭兒冇推測她放肆至此,被氣得不輕。
他道:“王爺,小可大膽,照您手上這張菜譜做出的獅子頭,怕是酣甜難以入口。”
板栗是用溫水浸泡去了皮的,她等鍋裡的油溫上來了,把板栗倒出來煸炒至退色再撈進一個小碟子裡。
薑言意把之前炒好的板栗下鍋,倒入中午做獅子頭吊的高湯燜了一刻鐘複興鍋。
春香見地過薑言意的脾氣,道:“她可不是個軟柿子,如何能夠閉嘴?”
俊美無儔的麵龐上看不出半分情感:“有勞。”
“那就讓她永久也開不了口。”
薑言意聽他說這句話,又想起父親來,心口微微發澀,她爸的口頭禪也是“繁忙命”。
他驚得話都幾乎說不出:“你哪來這麼多錢?”
春香噘著嘴道:“可不是白忙活一場。今早跟你拿了瀉藥歸去時,還被那小蹄子撞見了。”
營房裡彆的幾個切菜的女人說春香傍上了一個將軍,怕是又要對勁上一陣子。
春香想起那些帶刀的侍衛,也有些後怕,但又捨不得這些銀子,她道:“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有了這些錢,我們都能在鎮上購置個結婚用的院子了。”
秋葵在另一邊做事,她看著薑言意欲言又止,瞧著營房裡人多嘴雜的,她終究冇出聲。
春香之前在青樓裡就冇做過這些,前些日子剛到廚子營當幫廚,又有劉成給她分派輕鬆的活,本日劉成乞假,她淩晨就決計躲出去偷懶了。
春香非常享用女人們投來的目光,直接大搖大擺地起家。
這是讓薑言意正式成為廚子營廚子的意義,今後她就不消再乾打雜的活,跟其他廚子一樣,儘管做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