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眉眼一厲,抬腳就踹翻了矮幾,精美的菜肴全灑到了地上,大宮女也被嚇得一聲尖叫。
第 38 章
新帝不答,長公主兀自笑了笑,整斂袖襟,“肖統領手底下的人衝撞了我的車駕,我連一個像樣的賠罪都要不得了?無怪肖統領敢那般對付我,想來是我在陛下這裡,早已是個外人。楚昌平素時金鑾殿上拒婚,本公主現在還要上趕著去幫他不成?”
每年第一批送進宮和最後一批送進宮來的荔枝都是最奇怪的。
這內裡絕對也有遼南王的手筆!
池青看著密函嘖嘖兩聲:“這小天子還真是個癡情種,愣是把他那寵妃被輕浮的動靜給死死瞞了下來。昭告天下樊盛年是醉酒後跌入太液池淹死的,樊家可不是陸家那般好拿捏的。冇了陸家這一膀,現在新帝這一臂怕是也要生異心了,我覺著都城那邊怕是有好戲看了。”
這天忙完了,她又坐在院子裡想著事情入迷。
小郎君連連點頭:“奴明白。”
長公主塗著鮮紅豆蔻指甲的手抬起了那小郎君的下巴, 眼底半分波瀾也冇有, 她道:“本公主一向留你在身邊,就是因為你聽話、靈巧。本公主本日隻是帶你們出去遊湖,返來跟禁軍撞上了, 明白?”
她抬手拂弄香爐裡升起來的細煙, 想起剋日朝廷上的變動,細眉輕鎖:“本公主不肯看陛下一錯再錯,為了個女人,他做的都是些甚麼荒唐事!”
長公主歎了一口氣:“陛下,水清則無魚,可一池水如果腐臭了,也是養不出魚的。”
太後氣紅了眼,揚手就給了新帝一耳光。
新帝抬起一雙陰沉狠佞的瑞鳳眼:“他動了朕的女人,該死!”
樊家手握兵權,如日中天,便是前幾日遼南王從西州送來的彈劾摺子,加上一幫大臣采集的官方證據,也隻讓樊家小兒子捱了一頓板子。
但以長公主對皇後的體味,這毫不是皇後本身能想出的戰略,不然樊家小兒子在禦前當差這麼久,為何恰好就在本日輕浮了惜嬪?
新帝手中長劍指向她,嗓音幽冷如初冬太液池裡凝起的薄冰:“朕有冇有說過,讓你循分守己些?”
這些年他想要公開離對於誰,都是由樊家出麵,歸正他給樊家絕對的寬大和權力,統統罵名也由樊家背,就像把薑家嫡女發落去軍中充妓也是交給樊家善後普通。
“花花?”
貼身的侍女上前給長公主按肩, 瞧著殿內那一籠箱血玉瑪瑙, 笑道:“遼南王此番想必花了很多心機,曉得您喜好這些物件, 特地采集了這麼多送來。”
她拿著水瓢到了院角,這才發明那株辣椒已經全紅了。
皇後是太後孃家的侄女,摒去婆媳這層乾係,二人也是姑侄。
池青曉得他這是怕小天子得知薑家嫡女還冇死,會派人過來下殺手,他非常痛心腸道:“為了一個楚昌平,我們此次人力財力可都折損了很多。”
有貓膩!
婢子鎮靜道:“聽聞是樊小將軍酒後輕浮了惜嬪娘娘,陛下一怒之下砍了樊小將軍,樊貴妃當場哭暈疇昔了,現在陛下又拿著劍往皇後宮中去了!”
後妃受辱,尋短見彷彿再公道不過。
長公主隻淡淡瞧了一眼, 興趣缺缺。她情願幫楚家, 不是因著遼南王這份合情意的大禮,隻是純真為了那小我罷了。